這房頂大梁他不知抗不抗壓,但房頂搭的秸稈干草卻是看得到的,積雪若再厚些,即便大梁沒事,房頂說不準也會被壓塌。
秦博不愧久在塞外,經驗老到,一看雪大,立刻就能想到要清掃積雪。
周秦川畢竟年輕,經歷也少,沒什么經驗,看到雪大就只顧著興奮玩耍,今夜要不是有秦博在此,說不準就會因為大雪而出禍事。
秦博動作麻利,手腳飛快,周秦川還正待問一問,需不需要自己幫忙,他就已然把屋頂積雪一掃而凈,從房頂順著墻壁爬了下來。
“賢弟自去歇息,我再去隔壁,把小妹他們房頂的積雪也掃一掃。”
秦博回到院中,并未放下鐵锨,而是如此吩咐道。
“我酒不多,也去幫幫忙。”周秦川自告奮勇地想要搭把手。
“算了吧,你我都是身高體壯之人,一起上去的話,我怕房頂承受不起。”秦博笑道。
周秦川想想覺得有理,也就不再堅持。
“不過看這雪不會停的樣子,今晚怕是不能睡個囫圇覺了,隔上個把兩個時辰,怎么都得出來清掃一趟,賢弟若閑不住,就同我一道守夜如何?”
“敢不從命。”周秦川拱了拱手,“就是缺了點酒。”
秦博哈哈大笑,“沒錯,今晚你我弟兄酒不夠啊。”
“酒不夠,茶來湊,小弟這就回去泡茶,恭候秦兄大駕。”
秦博笑著揮了揮手,扛著鐵锨,出門自去了。
清晨,天亮得雖晚,不過白雪皚皚之下,窗外卻是早早地就能看清東西了。
昨夜秦博和周秦川先后數次上房頂除雪,蘇幼蓉一開始不明就里,還有些害怕。
待秦琪解釋清楚后,心里掛著周秦川,就更難入眠了,直到凌晨,方才迷糊了一小會兒。
只是睡得并不安穩,屋外稍有天光,她就又醒了過來,隨后習慣性地起身穿衣,簡單洗漱一番后,就想要過去給大伙兒做朝食。
秦琪也醒了,懶洋洋地躺在暖炕上,一時不愿起身。
房門‘吱吱呀呀’地被推開,蘇幼蓉探出腦袋張望,見大雪終于停了,不由暗自叫了聲好。
她終究長于江南,昨日初見大雪,尚還覺得新奇,要是沒完沒了地這么下,還真有些受不了。
正待將門再推開些,方便自己出去,不料往地上一看,卻是發出了一聲驚叫。
“幼蓉姐,怎么了?”秦琪從炕上支起身子問道。
“沒事兒。”蘇幼蓉關上門又縮回屋里,“就是雪好大,鋪得好厚,門口有秦博大哥和秦川哥清理,還能下腳,再遠些,怕不要把我的小腿都給淹沒了。”
“這算什么,”秦琪重又躺回炕上,“幾年前我還遇到過齊腰深的大雪呢,個子小些,連門都出不了,牛羊馬匹被凍死無數,草原稱為白災。”
蘇幼蓉一邊聽著秦琪的講解長見識,一邊換上了從關內帶來的皮質長靴,就要再度出門。
經過了一晚,她昨夜的那份羞澀稍減,想到周秦川和秦博二人,幾乎整夜都在忙碌,更生掛念。
如此大的雪,晨跑是不可能了,蘇幼蓉就想盡快過去做飯,也好讓那些男人,特別是秦川哥能早些吃飽肚子,消解疲累。
小濟人小力弱,獨自弄那么多人的飯食,有些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