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紅水河畔,秦博遣人再一次來到河流中央,將自己的價碼報了過去,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沙洲衛既不撤軍以示同意,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瓦剌衛同樣如此,雙方就這么詭異地隔著河流對峙起來。
只是兩衛都是羈縻衛所,要顧忌朝廷律例,且各自所處地勢,均是利守不利攻,誰也不敢輕易撕破臉面發動進攻。
只是為了謹防被偷襲,將探查范圍都擴大到了所在河畔上下流的十里范圍,每日里哨騎往來不斷,一副風雨欲來,隨時能爆發大戰的感覺,就這么僵持了兩天。
第三日正午,周秦川吃過餉午,等到太陽稍稍偏西,不再那么毒辣之后,正待和王善武一道出去縱馬一圈,既練騎術,也客串一把哨探的角色。
誰知剛上馬坐好,蘇幼蓉和秦琪就匆匆來到他馬前,臉色都有些惶急。
“秦川哥,小濟這臭小子不見了。”蘇幼蓉沉不住氣,率先說道。
這一帶晝熱夜寒,正午尤甚,這幾天小濟他們幾個的功課都要避開最熱的這一兩個時辰,若按后世的時間來算,當在下午三點左右,由蘇幼蓉和秦琪給他們繼續開課。
“不見了?許是他無心讀書習字,跑去哪里躲了起來,在營地中多找找就是。”
周秦川并沒有當回事兒,這小子為了偷懶,少讀點書,歪招多得很,誰知道這次又用的什么鬼點子。
“我已派人找了一圈,絲毫不見他的身影,而且不惟是他,就連小九、唐丹,還有侍劍,也都統統不見了。”
秦琪冷靜些,事情也說得清楚些。
周秦川一呲牙,得,既然秦琪都這么說,那這幫熊孩子肯定不在營地中了,想到如今同沙洲衛的緊張局勢,不由得怒氣暗生。
這臭小子,又偷偷跑出去玩,難道不知眼下是什么局面么。
在濟寧的時候跟蹤人販子倒還好說,畢竟那幫人做賊心虛,不敢大肆搜尋。
如今同沙洲衛對峙,雙方哨騎不斷,雖然隔著條紅水河,可這么淺的水,縱馬即過,難保他們所在的東岸沒有對方的人。
一旦撞上敵騎,誰會因為幾個小孩就暴露自己的行蹤,勢必要下狠手。
想到這里,周秦川坐不住了,兩腿一夾馬腹,就要縱馬而行。
“且慢,秦川哥,我已同大兄打過招呼,他已經遣了上百哨騎四下搜尋去了,你和這小子熟,還是好好想想,他會跑到什么地方去,也好有的放矢。”
秦琪及時開口說道。
周秦川沖秦琪點點頭,以示謝意,關鍵時刻還能沉得住氣,這妮子是個做大事的人。
會去哪兒呢,小濟這小子?周秦川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沉思。
嗯,和唐丹一道,這丫頭片子貪吃,小濟也好不到哪兒去,再想到此地毗鄰紅水,周秦川大致有了譜氣。
估計這幾人是弄魚吃去了,自從二渡黃河之后,就再沒見到一條像樣點的河流,沒河沒水,自然也就沒有魚吃。
這幾人因為年歲小,憑弓箭打不到什么像樣的獵物,釣魚吃魚就成了他們幾個的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