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周秦川假意一愣,隨后才笑道:
“之前說好的東西,只是為了致歉的,多出來的三百斤糧、鹽、茶,是作為我等西去關西,向貴部打探消息的酬勞,鎖南奔將軍不嫌少就好。
怎么,還是說貴部不愿與我等交好,行個方便?”
那日在小島上,借著剛吃過烤魚,有些緩解的氣氛,周秦川以多加三十壇烈酒的代價,算是讓雙方有了交流的余地。
之后與眾人相商,覺得不如干脆一次到位,以酬謝對方指路為由,糧、鹽、茶又各加了三百斤。
“這……”鎖南奔語塞片刻,隨即一拍周秦川肩膀,大聲說道:
“沒說的,周紀善,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你等著,我這就回去,讓沙洲衛所部大軍后撤三十里,瓦剌衛可從容橫渡紅水河。”
說罷就要上馬,被周秦川給拉住了。
“不急,鎖南奔將軍,過河的事兒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我可是記得那日貴部少年所說,要請我們吃烤羊羔的,要不,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周秦川笑瞇瞇地說道,自己想的沒錯,說好的一百斤,最后變成了四百斤,給對方的驚喜,肯定要比一開始想還對方五百斤的價碼要大得多。
如此這般,還少了一百斤的代價,不錯。
鎖南奔聽了周秦川的話,哈哈大笑,“周兄弟的要求忒也輕了點,別說烤羊羔,就是烤全羊、烤全牛,我們沙洲衛也沒有二話。
不過,話說回來,這三十壇燒刀子是不是少了些,要不,你再加點唄,周兄弟?”
不知不覺間,他對周秦川的稱呼,已經從周紀善變成了周兄弟。
“那可不成,鎖南奔大哥。”周秦川也投桃報李地換了稱呼,“我瓦剌衛的烈酒也實在不多,這三十壇酒,已經占了我們近四成的存貨了,要是再多給你們些,等到了關西,入冬之后,兒郎們該如何御寒活血?”
這是實話,此時蒸餾酒的工藝還不發達,出酒率低,因此烈酒價高量少,尤其是西北一帶,糧食本就不富余,能釀酒的就更少了。
一路上積攢的這些烈酒,除了拿來喝,周秦川還打算留存部分,以作外傷消毒之用,如此一來,就更不夠用了。
要不是為了交好沙洲衛,他還真舍不得送酒。
“說笑而已,不必當真。”鎖南奔當然知道烈酒有多金貴,也不為己甚,當下笑道:
“周兄弟就在此地稍候片刻,我去安排一下,今夜不醉不歸。”
說罷打馬而去。
是夜,紅水河兩岸篝火連天,喧鬧聲不斷,除了少量負責警戒之人,瓦剌、沙洲兩衛的大多數人,都在吃喝中開懷,連日來的緊張、壓抑被一掃而空。
雙方的首領人物,則各自帶了些心腹和護衛,再一次聚到了小濟他們找到的那個小島上,殺羊殺牛,生火烤肉。
“來,周兄弟,再滿飲此碗。”
鎖南奔明顯喝多了,卻仍然端著碗酒,跌跌撞撞湊到周秦川面前,待與周秦川一道將酒喝完之后,方才接著說道:
“周兄弟海量,當真英雄了得,怎么樣,我那葡萄美酒不錯吧?”
“呃……不錯,的確是中土難得一見的美酒。”周秦川有些違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