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說來聽聽。”
周秦川話未說完,就被鎖南奔急急打斷。
“是這樣,我瓦剌衛的實力你也看到了,當可在關西占有一席之地,你不妨同喃格都督說說,率鐵甲重騎西出嘉峪關,與我等一起去找關西五衛的麻煩。
其余人等,則留在肅南靜候佳音。
若能打下沙洲,我在這里向你保證,瓦剌衛絕不獨占,你我二衛當作兄弟之衛,一起以沙洲為家,如何?
你剛才不是說過么,沙洲能開辟十萬畝以上的良田,足夠養活咱們兩衛的人馬了。
若是我等接戰不利,即便是全軍覆沒,你們損失的人馬也不足千數,雖然有些傷筋動骨,但整個沙洲衛是不虞滅絕的,有朝廷撐腰,還有嘉峪關擋著,關西五衛再牛,也進不了肅南來找你們的麻煩。”
“這……”鎖南奔沉吟不語,顯而易見有些動心了。
周秦川趁熱打鐵,又繼續說道:
“放心,一旦鐵甲重騎與我等兵合一處,人馬所需嚼用,全由我瓦剌衛包了,這樣一來,留守肅南的沙洲衛,也能省下不少糧草,你覺得如何?”
“周兄弟盛情難卻啊,我自己當然是想與你一起殺敵的,不過此事我一人也決斷不了,還需與兄長共商。”
“應當的,此乃大事,自當好好商議一番,來,今晚只管喝酒。”
誘餌算是拋出去了,沙洲衛愿不愿意吞這個鉤,還得看他們自己,周秦川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掌控不了,當下放開心思,繼續找人喝酒,把沙洲衛的大小頭領,灌得人仰馬翻。
第二天,直到午后,沙洲衛一眾上下方才清醒過來,草草吃了些東西之后,全衛拔營,徐徐退開,依言讓出了紅水河西邊約三十里地的空當。
瓦剌衛則按著他們指點的河中線路,開始渡河。
紅水河河道雖寬,不過河水卻淺,若是全軍騎馬渡河,其實花不了多少工夫。
只是周秦川他們輜重不少,全都用馬車牛車拉著,這些木質的車輪要想趟過河水,著實需要人手,或拉或拽,或推或墊,要出不少氣力。
直到夜幕降臨,近兩萬人馬才堪堪全部渡過紅水河,眼見無法繼續前行,只能在沙洲衛的營地舊址上安營扎寨,準備過夜。
同一時間,一直率軍潛伏在附近,不曾露面的肅州衛指揮使任禮,在得知瓦剌、沙洲二位握手言和,化干戈為玉帛后,長長舒了口氣。
這般結局,實在最好不過,他既依石彪所言按兵不動,當能給石彪一個交待。
至于雙方沒有如愿火拼,就不關肅州衛的事兒了。
沒有在肅州衛的地盤上爆發戰事,自然也不用擔心受朝廷訓斥,當真算得上兩全其美。
“走,回軍酒泉。”任禮上馬吩咐道,當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