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這就……成了?”
隔得有些遠的李漆,隱約間聽到動靜,打馬來到周秦川身邊,一臉興奮地問道。
“成了!”周秦川一拍李漆肩膀,“這一路而來,杭老兄的醫術你應該見識過了,比起關陽醫館的那些郎中來,只高不低,小子,好好學,可別給我丟臉。”
“周大哥,大恩不言謝,李漆今后,為您馬首是瞻。”
眼看著前方大隊人馬消失不見,又多等了一會兒,周秦川這才下令已經休息夠了的三百精騎上馬,緩緩向京師進發。
自通州棄船登岸后,周秦川陪著小濟一行又走了好長一段路,杭允賢如今已是驚弓之鳥,并未知會景帝派人來接,來的人她可不放心。
就這么異常低調地過了通州徑自趕路,直到接近京師方才打出了皇家儀仗。
眼見城墻在望,確定不可能再有什么魍魎魑魅之輩再來打擾,杭允賢這才允了周秦川的辭行。
畢竟周秦川和手下這幾百人目前身份不便,即便有她護翼,也是進得了京城,進不了皇宮的,到時候從皇宮跑去會同館落腳,被人看到,反而授人以柄。
還不如趁著此時四下無人,各自分開得好。
“紀善大人。”剛上路,許久未曾露面的硯書縱馬來到周秦川身邊,“不知此番進京,你作何打算?”
“打算?先同王善武他們匯合后再說,怎么,硯書兄有話想說?”
“呃……不知我等茍全性命的遺民,周紀善打算如何安排?”
看著眼前這張還略顯青澀的臉,硯書佩服中多少帶著點憤恨。
他萬萬沒有料到,當日在山谷之中,周秦川竟然有如此的膽量和魄力,僅留下自己和親信近三十余人的性命,而將其余教眾全部坑殺了事。
一想到白蓮教的根基就此幾近毀滅,硯書就說不出的痛惜。
但見周秦川如此心狠手辣,卻又對對方給的那份許諾,生出了更多的期望,或許只有跟著這樣殺伐果斷之人,方能成事罷。
“安排?聽硯書兄口吻,是不想與我等同返關西咯?”周秦川眼睛微微一瞇。
“不敢,紀善大人誤會了。”硯書心一顫,深悔自己剛才那番話有些夾槍帶棒,趕緊解釋道,“我等只是還想做點事情,不愿就此閑置罷了。”
“哦,硯書兄還想做點什么事?”
“這個……周紀善應當知道,我等擅長與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愚夫愚婦之類,所以……要是有用得上我們的,絕不推辭。”
這話似乎說得甚是有理,周秦川坐在馬背上沉思,要說白蓮教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教中那些骨干,個個都是舌燦蓮花的人物。
只要不被一網打盡,總能蠱惑到一幫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東山再起。
這硯書別看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但能得唐長老重用,回到中原后也是高層中人,想來他和他的那些手下,還是有點本事的。
若就這么到關西去耕地種田,挖礦打鐵,似乎真有些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