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去。”
徐永寧毫不客氣地撥開張懋的手,一把把銀子全數摟在一起,“秦川兄,我記得你和我下的注一樣,來來來,今日小發一筆,對了,還有誰下了香艷的注,快來分銀子。”
人群中僅有寥寥數人應和,湊了過來。
其余人等,下的注都與香艷無關,在見了跌坐在院落中的那個女子裝扮后,全都沉默了。
此女兀自坐在地上呼痛,臉上化有妝容,看上去還算薄有姿色,只是披頭散發的,破壞了最后那點美感。
好罷,這些尚屬正常。
不過由肩及手,兩條白花花的膀子就這么毫無遮攔地露在外面,從腋下開始,由后往前裹了一條舊床單擋住春光,僅在胸前打了個結。
再往下露出來的兩只腳,同樣不著鞋履。
這番裝扮,加上散亂的頭發,就不用說了罷,明眼人都知道剛才屋里定然春光無限,以徐永寧為首的寥寥數人,勝了這場賭局。
“退后,我叫你們退后,聽見沒有。”屋內有沙啞的聲音傳出。
踹開大門的那個官兵不以為異,沒看到自家領隊小旗臉色微變,其他人齊齊頓住了腳步,一個人提刀欲往屋內闖。
幸好被旁人拉住,對他耳語了幾句話之后,猶疑間停了腳步,與其他人一道,慢慢向后退去。
“咦,有趣。”在雅室遠觀的小公侯們,有人打破了剛才因為賭局而造成的沉默,又開口了。
“如何有趣了?”
“看這動靜,屋內原先當是一男一女。”率先開口之人接著說道,“如今這女子被踹了出來,又有人勒令官兵退后,看來是男子被飛賊挾為了人質,之所以有趣,是這人質若是普通百姓,官兵們豈會如此聽話,乖乖退后呢?”
“是極是極,人質若是普通百姓,官兵豈會在意他的死活,定然已經沖進去緝拿飛賊了,能讓五城兵馬司的這些蝦兵蟹將也認識的人物,來頭看來不小哦。”有人附和。
“嘿嘿,我倒是很想看看,這人質到底是哪家公子哥,還是和咱們一樣,也是武人之后呢?”有人好奇。
“徐小公爺,自古匪人挾持人質,官府向來不會顧忌人質死活也要將其拿下,以免被歹徒有樣學樣學了去之后,造成更大的麻煩,我朝律例想來也是如此,為何今日官兵們會因為人質而束手束腳了呢?”
周秦川疑惑地問徐永寧。
在聽到飛賊挾人為質之后,周秦川就有些擔心耿彪玩脫了線,就他所知,華夏自古對待此事,都是要求官兵不顧人質死活,也要將歹徒拿下。
三國期間的橋玄之子,就是因此死于強盜手中,曹操更以此為例,頒布法令,禁止在此類事件中贖換人質,以免令奸人得逞。
其后的歷朝歷代,這個法令都得到了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