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談談么?”上官雪望著趙子龍。
“當然。”趙子龍一心地想趕緊北上,徐州的戰事一天緊似一天。現在,連從蚌埠向南阻敵的六十九軍,也疾速北援了。
“我想留下來,跟學校共進退。”上官雪說道:“也好補一下剩下的課程。不過,我的抗戰之心是不會熄滅的。相信不遠的將來,我一定會為抗戰而死。”
女生白皙的臉蛋上,又流淌下兩行淚水。
趙子龍一看上官雪眼光充滿著柔和,似是期待著什么,心底不由一動,但他最后沒有動,只是眉頭緊了緊。
上官雪輕輕嘆了口氣,退到了黑暗中,輕聲地說:“趙哥哥,如果我不幸犧牲了,你有空就記得給我燒個紙錢吧,一定要認我是你的妻子……”
“你說的是什么話?”趙子龍鐵石的心腸也有些被感動,“你年紀輕輕的,又是女生,即便是上戰場,也只是醫療救護之類的。”
“不成,”上官雪堅定地說道:“我若是上了戰場,一定要去前線殺敵浴血。”
見如此,趙子龍也不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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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開后,趙子龍來到之前當作校舍的破廟。一進來,他發現這是一座岳王廟。
祭臺的位置,已經被人插滿了檀香。趙子龍來到祭臺的角落,也求了一炷香,祭拜之后也奉到了位置。
“岳王爺,”隨后,趙子龍就原地坐下打坐下來,“今日國難又當頭,在下不求您老能重新披掛上陣御敵,只求你一塊寶地,好好將息一下。”
說完,他就開始閉目養神。以他的那種特殊的調息方式,閉目養神半個小時,基本就能恢復精神體力的。
但是今天偏不,他閉目養神了整整一個小時,這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醒來后,他對著岳王爺的神像拜了三拜,便大踏步地向北走了。
徐州,那個目的地在今天看來,真的十分地遙遠。
又走了兩天,趙子龍來到了一個運河邊上的水陸碼頭。終于可以上船了,趙子龍心想。
但他隨意一問,發現因為此時江水是向西流,要去北方,只能逆流,所以現在坐船的速度竟然比步行的快不了多少。
雖說價錢不貴,但他最后還是決定用腳趕路了。
誰知,那名三十七八歲的船老大一聽趙子龍不坐船,頓時來了勁。他三步兩步地來到趙子龍耳邊,小聲地說道:“客官,你若是趕時間,咱這里也有個趕時間的法兒。”
“不成,”趙子龍拒絕了,“自古行船,都是順流最快。這里向北,一路逆流,怎么會有快法兒?”
“客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船老大咧了咧嘴巴,有些詭秘地說道:“我自從十二歲上跟隨爺爺渡船,于今已經二十六年了,還不知道那些個法兒么?”
“你說來聽聽。”趙子龍一聽,不由有了興趣,但表現得還是無所謂的樣子。
“如今,”船老大低聲地說道:“長江抗戰結束后,咱們的海軍全軍覆沒了,不少的小艇都被變賣到咱這里。如果客官需要速度,只要夜晚的時候來,一準保你跟車子的速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