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左良玉,名為官軍,實則賊寇也!
有此亂臣賊子,大明將亡啊!
心中如此想著,劉思忠還想做最后的嘗試,便露出誠懇之色問左良玉道:“你如此行事,就不愧對皇上么?”
“愧對皇上?”左良玉一聽,仿佛聽到了難以置信的話,反問一句,然后便冷笑道,“我左良玉能有今天,是我自己一刀一槍在戰場上拼出來的!和建虜打過,戰功排第一,絞殺流賊,立功無數!我為什么要愧對?我有什么好愧對的?”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為朝廷征戰多年,甚至連我滿門老小都慘遭不測。如此,我已經足夠對得起當今皇帝了!”
“你的滿門老小被殺,不是因為你克扣軍餉鬧出的兵變?”劉思忠一聽,不由得冷聲諷刺道。
崇禎十一年,左良玉領兵去陜州,結果許州發生兵變,他的家眷在兵變中被滅了門。只有他的兒子左夢庚隨他在軍中,才幸免于難。
此時,一聽劉思忠這話,左良玉那臉上始終帶著的微笑頓時消失不見,替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盯著劉思忠,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正在這時,他手下人拿著文房四寶來了。
左良玉便陰沉著臉,盯著劉思忠喝道:“按本將的意思,寫!”
“本官還要點臉面,這等事情,本官斷然不可能寫的。”劉思忠的腰,不知道什么時候直了,怒目回視著左良玉,怒聲回復道,“休想!”
左良玉一見,怒氣浮現在他臉上,正待發作之時,卻見馬士秀燒了知府衙門的庫房,回來復命了!
于是,他便冷聲交代馬士秀道:“去,把知府大人的家眷都帶來城頭!”
馬士秀看了劉思忠一眼,便大聲領命道:“末將遵命!”
“不要!”劉思忠一聽他們的對話,頓時就急了,連忙喊道。
左良玉見了,冷笑一聲,卻是不說話。
馬士秀見了,二話不說,立刻返身下了城頭,去執行左良玉的軍令了。
而左良玉盯著劉思忠,冷笑著說道:“你不寫,可以!一會讓你看看,人從這城頭上跳下去,跳幾次才會斷氣!”
劉思忠聽他這番話,臉色慘白,稍微猶豫片刻之后,那腰又不知覺地彎了一些,同時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下官寫就是了!”
于是,就在左良玉的旁觀下,他按照左良玉的意思,寫好了一份奏章。
在他寫得過程中,馬士秀已經把他的家眷都帶了過來,讓他更是不敢亂寫,用心地寫這份奏章。
看著左良玉看完奏章,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劉思忠便連忙對馬士秀道:“還請將軍放了下官家眷吧!”
馬士秀不理他,只是轉頭看著左良玉,等他號令。
左良玉隨手把蓋了官印的奏章遞給身邊的親衛吩咐道:“快馬送往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