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一說,郭泓清原本義正言辭的拒絕也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他將慕流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棉被來披在背上,蜷縮著坐上床鋪。
“我跟你說我是如何被冤枉的,你能信?”他有些不信任地問。
慕流云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著答道:“或許信,或許不信,反正信不信都在我,說不說呢,都在你。時候也不早了,我今日是陪袁大人過來審幾個賊人,就在外頭甲字區,這會兒估計已經打得差不多了,我想起來郭兄恰好關押在此,特意向大人請求過來瞧瞧你,你若說便說,不說我們還得趕回太平縣呢。”
說完她挑眉看郭泓清,一臉理直氣壯,就好像方才那一番話句句屬實一樣,在提到甲字區的刑室里正在用刑的時候,還哆嗦了一下,好像一不小心想起了方才看到的行刑場面都會感到心有余悸似的。
聽她這話,再看她那一哆嗦,郭泓清把身上的棉被又裹了裹緊,連忙沖他們招招手:“別走!別走!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雖然我的確養了外室,還打算讓那女子為我生下子嗣,但是我絕非窮兇極惡之徒啊!
不管怎么說,我也是飽讀圣賢書之人,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與我娘子葉凌蘭雖然早有離隙,但只要她一天還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便不可能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你與葉凌蘭二人感情生變?”慕流云順勢問。
郭泓清哼了一聲:“我都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成親之前不顧女子的矜持,主動與我搭訕,大獻殷勤,結果成親之后,我本還期待著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沒曾想過了門之后她便立刻變了一副面孔,與從前對我簡直判若兩人吶!
若不是她對我冷冷淡淡,我又怎么會跑到外面去排解郁郁,還養個女子做外室!”
“不對啊,太平縣里盛傳,當初葉家千金被郭兄才情所傾,芳心暗許,因而回家差人上門主動提親。雖說我大瑞朝沒有明文規定不許女方先行向男方提親,但如此主動的女子倒也著實少見。”慕流云一副十分艷羨的表情,對郭泓清的話似乎不大相信,“能將面子和名聲放在一旁,只求與郭兄結秦晉之好,這是何等的癡情,怎會過門之后就變了一副臉孔?
再者說,你娘和你祖母親口告訴我們,葉氏因為過門之后無所出,一直十分苦惱,時長要去那靜水庵里燒香吃齋,祈福求子,為此吃了不少苦頭,這難不成也是假的?”
“那當然不是假的!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郭泓清帶著幾分怒意道,“你家中后宅里不也養著不少女子,難不成你就沒有見識過女子人前人后兩副面孔?”
“嘖!我現在又沒因為殺妻被關在大牢,我家內宅里的事何必講給你聽!”慕流云撇撇嘴。
郭泓清被她噎得差一點沒接上話來,然后有些喪氣地嘆息道:“罷了!罷了!誰讓我遇到這種事情!不論你們信與不信,我郭泓清可以對天起誓,我絕對沒有殺害自己的結發妻,別說是殺害,就連一丁點兒的歹念都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