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她可不想讓外人發覺,萬一傳到了母親耳朵里,若讓母親知道里面有這樣一個插曲,估計就斷然不會同意自己去提刑司幫袁牧做事了!
于公,胳膊擰不過大腿,危機已經解除之后再得罪袁牧很顯然是不明智的。
于私,一個將驗尸查案作為樂趣,志在替百姓伸冤的人,放著到提刑司去的大好機會,誰會甘心白白錯過,然后繼續窩在楊知府那樣的短視小人手底下度日呢?
常月杉見慕流云一臉緊張,心中竊喜,以為慕流云是在擔心自己,臉上嬌羞更濃,扭捏了一下:“爺有所不知,您過去雖然時長忙于查案,但是鮮少有這次這般,一走多日杳無音信的時候,那些天您不在家中,月杉每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爺不在家中,我便總覺著心中不安,走在路上都仿佛有人悄悄跟在我后頭似的,夜里更是總聽著外面有異動,惶惶不可終日,一直到爺回來了,心中才略微安穩一點。”
慕流云聽她這么一說,心里面倒是偷偷松了一口氣,原來常月杉口中這個“前兩日”只不過是個虛數,那邊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放心吧,家中又有小廝,又有護院,我高低也是個司理參軍,太平縣不會有什么不長眼的毛賊敢往慕家院子里頭闖。”她沖常月杉擺擺手,“常姑娘盡管把心放肚子里。”
“可是,月杉仍覺著心有余悸……”常月杉做捧心狀,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常姑娘,心有余悸的事兒,咱們可否容后再談?”慕流云怕再被她這樣耽擱下去,怕是廚房那邊飯菜都準備好了,自己都還沒去請袁牧呢,趕忙想要打住話頭,“我著急去見袁大人……”
沒想到一提袁牧,常月杉非但沒有識趣地離開,反而表情更加哀怨了:“爺近日里成天與那位大人呆在一起,對他人便都不聞不問了……”
“常姑娘,我之前就同你說過——”慕流云有些頭痛,試圖和常月杉說說清楚。
“司理是來找我的?”袁牧的聲音從她腦后傳來。
慕流云連忙轉過身來,之間袁牧帶著袁甲不知道這會兒也從屋子里出來了。
慕流云看到袁甲,忽然冒出來一個壞心眼兒,她客客氣氣沖袁牧拱手道:“袁大人,我的確是來找您的,不過被這位暫住在我家中的常姑娘叫住了,所以耽擱了片刻。
方才常姑娘說,近日她總覺得我家中不大安寧,時長為是否安全感到憂慮。
因此我想,若是能有一位孔武有力又武功高強的護衛暫時跟隨常姑娘左右,或許可解常姑娘心中憂慮,不知是否能向大人借個人?”
袁牧唇角微動,臉上不動聲色,點點頭:“袁甲,從現在開始,你便跟著常姑娘,何時常姑娘感到心中踏實,不再憂慮,何時你再回來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