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呼出一口氣,暗道虛驚一場,拍了拍手上的花生衣,捻起李璋的月白里衣,將他的手放到了他自己身上。
新婚第一天按理說是要行敦倫之禮的,晏晏有些慶幸他喝醉了,免得若是兩人面對面,怕是更加尷尬,只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自己倒也不是有多介意和李璋有肌膚之親,反正都已經成了夫妻,這些事情肯定都是要做的。
姬氏貴女,總是要婚配一門好親事的,不是李璋也會是王璋謝璋,不管是誰,于晏晏而言,并沒什么區別,左不過是臥榻之側多了一人酣睡罷了。
這般想著,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一整天都沒好好休息,眼看睡了過去。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剛睡著不久的二人。
幽夜寂寂,月色如水。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劃破了原本靜謐的長夜。
謹言一身短甲,腰間配著白日里不離身的長劍,用力的拍打著雕花大門,正在值夜的畫眉提著燈從值房走來,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探出半個頭來,問了一句:“誰啊,當心驚擾了郡主和姑爺。”
謹言趕緊說道:“麻煩姐姐進去,幫我通報一聲,宮里出事了!”
畫眉認出是姑爺身邊的副將謹言,趕緊說道:“將軍別急,我這就去。”
還沒進去,門便從里面打開。
在聽到謹言聲音的那一刻,李璋猛地睜眼,鯉魚打挺般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拿起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
晏晏爬起來,看著一臉正色的李璋,似是發現晏晏在看自己,李璋轉過身,將她又按回枕頭上。
“你先好好休息,今天累了一整天,也沒怎么吃東西,,,”說著一手撫上晏晏臉頰。
本以為他要囑咐些什么,只見李璋伸出兩根手指,在她臉蛋兒上一捻。
“嘖,核桃仁兒都粘臉上了。”
晏晏大窘,臉上燒的慌,尤其是李璋手上捧著的那塊,如火燒般。
掙脫開他的手,晏晏赤著腳踩在地板上,走到青玉案幾旁,打開上頭放置的紫檀木箱,取出一套軟甲。
晏晏遞給他,示意他穿上。
李璋不是沒見過好東西,是好是壞幾眼便能看出來。
“好漂亮的軟甲”
李璋看接過她手中的軟甲,感嘆道。
“這件背心是用烏金絲和玄鐵片還有頭發和金絲猴毛制成的,穿著它,最厲害的刀劍也戳不穿它,我雖然沒用最厲害的刀劍試過,但是效果也會差的。”見他愣著,晏晏催促道:“快穿上呀,一切小心,宮里此刻必定十分兇險,一定要小心,等你平安回來。”
李璋點點頭,重新將金絲甲穿在外袍下,晏晏送他到門口。
謹言正等在廊下,看見兩人走了出來。
李璋走到院門口,轉身看著身旁矮了自己一個腦袋的晏晏,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說道:“晏晏,別送了,快回去吧,晚間風大得很,你穿的單薄,別等我回來就著涼了。”
晏晏靠著門,看著邊走邊頻頻回頭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三千青絲隨意披散在腦后,在晚風里,發梢輕輕浮動。
淡粉色的抹胸長裙裹身,外頭隨意搭著一件月白色紗衣,露出線條流暢優美的肩頸和鎖骨,在月夜下如花仙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