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姜甜甜一行知青終于到了目的地,每個人都懨懨的往火車下走著。
這三天兩夜,如果說第一天還有激情唱歌,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也已經懨了,整天24小時只有打飯跟上廁所的時候能走動,其他時候只能坐在小小的火車硬座上,畢竟就連過道都是滿滿的行李,沒辦法走走。
姜甜甜還好,家里給準備了不少錢票,火車上的吃食不用票,而且是大廚掌勺,味道很好。
林盼男就有些艱難了,天氣還很暖和,她帶的吃食只帶夠第一天的量,身上也沒帶一分錢,好說歹說,才終于讓火車上的廚師長讓她幫忙洗菜換每天的三頓工作餐。
出了火車站,當地的知青辦跟姜甜甜這邊的領隊交接完,姜甜甜這些知青就由當地的知青辦接手了,領隊坐下一班火車回去。
姜甜甜她們跟著當地的知青辦走到紅旗公社的辦公大廳。那里已經等著十幾個紅旗公社下屬的大隊隊長了,他們有的蹲在入口的門檻上抽著旱煙,有的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交流著什么,有的用小本子記錄著墻上貼著的偉人最新指示。
對于進來的背著大包小包的知青們,他們只是看了一眼,默默走在一起,等待分配給自己大隊的知青。
可以看出來,對于知青的到來,他們并不是很歡迎的。畢竟知青最早是從1950年開始自愿下鄉支持農村發展的,現在都1963年了,他們最少也接待了三四批知青了。
最開始農民們對知識分子是崇拜的,也是歡迎的,但后來的接觸中,他們發現這些城里來的娃娃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批一批的下來,不但不能給他們增產,反而還會分走他們為數不多的口糧時。他們對于下鄉知青們就產生了抵觸情緒,這也表現在今天他們對于姜甜甜一行人的冷漠了。
紅旗公社的書記開始給大隊分配知青,林盼男和另外兩個男知青被分到了豐產大隊,王美麗被分到了豐年大隊,姜甜甜被分到了豐收大隊。
三個大隊是相鄰的,步行一個小時就能到,豐收大隊是距離公社最近的大隊,也是田地最多,最富裕的大隊,豐年次之,豐產再次之。再遠些還有其他大隊,最遠的大隊在山里,到公社要走7個多小時,一般很少出來趕集,都是托大隊長趕牛車出來開會的時候一起帶回去,這次也分配了一個知青給他們。
豐收大隊的大隊長看到分給他的四個知青里有三個女娃,最重要的是姜甜甜一副快倒了的單薄身子,臉都黑了。開口道:“書記,我這分的也太多了,別的大隊才一個兩個,我分了四個,還有三個女娃娃。這城里娃娃能干撒子哦?”
書記也是一臉無奈,今年分配來的知青太多了,豐收大隊好歹還富裕一些,不至于餓死人。只能當作聽不見,回頭私底下給他們大隊多補貼兩袋化肥了事。
豐收大隊的大隊長最后沒辦法,只能帶著姜甜甜四人走出公社大廳。剛才分知青的時候姜甜甜已經知道了,他們這四個知青,唯一的男知青是津市人,叫衛東陽。剪著學生頭,鵝蛋臉的女孩是廣市人,叫許明霞。梳著麻花辮,說話嗲嗲的,是魔都女孩徐嬌嬌。
大隊長自稱耿三叔,讓姜甜甜他們把行李放到牛車上,又從公社背了12袋化肥放在牛車里,就準備回去大隊了。至于姜甜甜四人,只能跟在牛車后自己走著。畢竟牛車上放那么多東西,不能太累著牛了。
在農村,牛可比人金貴多了。餓著肚子的姜甜甜四人只能跟在牛車后面走了近一個半小時,才到達豐收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