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說:“他是你的朋友,你們這么久沒見面,你最想跟他說什么,就說什么。”
她最想跟俞權溪說什么?何瑤也皺著眉頭陷入思考狀。如果她不再將他視為愧對的前男友,只是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那她也許知道自己最想對他說什么。
不過,事實很快證明,何瑤也有些杞人憂天了,因為開機儀式人數眾多,她壓根沒有機會跟俞權溪單獨說一句話,即便他們是電影的男女主角,也只是隔著幾個人遙遙看了一眼。
他望向她的眼神褪去了以前掩飾不住的情深愜意,既沒有望向別人的清冷,也沒有特別的熱絡,就像注視一個相熟的朋友,微微頷首,禮貌而舒服。
像是被他的笑容鼓舞了一般,何瑤也瞬間放下心里的緊張與芥蒂,情不自禁朝他揮揮手,笑得明眸善睞。
開機儀式一結束,俞權溪第一時間坐上他的保姆車離開,一直鼓著勇氣想找他單獨說說話的何瑤也默默看著他揚長而去的保姆車,微微嘆了口氣。來日方長,她總有機會找他說會話的。
與此同時,坐在保姆車上若有所思的俞權溪突然回過頭,看著站在車子后面越來越渺小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想到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同樣情不自禁回過頭去看她的自己,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他慢慢轉回頭,摒除心里的雜念,繼續研究在心里已經滾瓜爛熟的劇本。看到男女主角的對手戲,剛剛放下的雜念又騰然而生。他合上劇本,默默望向窗外。
“你聽說了嗎?何瑤也接了付春林導演的新戲,女一號。”一個聲音低沉的女人有些不屑地說。
“付導的新戲怎么會是她演女一號呢?雖然說黎虹君出了那檔子事臨時被換角,但是何瑤也活躍的時候咖位也不能夠去演付導的戲呀,何況她現在還是半隱退的狀態。”另一個聲音中厚的女人好不驚訝地說。
夜深人靜,星耀的玻璃陽臺燈火通明,兩個著裝講究妝容精致的女人坐在藤椅上,姿態優雅喝著咖啡,閑扯八卦。她們的聲音并不大聲,但是在這萬籟俱靜的深夜里,還是顯得她們的聲音有些尖銳而刺耳。
聲音低沉的女人冷笑了一聲:“誰知道呢?我之前可聽說付相博追過她,搞不好她這個半隱退只是一個幌子,人家搖身一變就成了付導的兒媳婦了。”
聲音中厚的女人接著說:“她爬上了付相博的床有可能,她想拴住那個花花公子成為付家的兒媳婦,那不可能。”
聲音低沉的女人繼續說:“你可別小瞧了她,自殺博眼球的事情是誰都干得出來的?當初她的名氣可還不如我們,可你看現在,哪怕人家半隱退了身價和影響力還是我們望塵莫及的。”
聲音中厚的女人長嘆了一口氣:“誰想得到呢,靠自殺出位,她也是這個圈里史無前例的第一人了。”
聲音低沉的女人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回去休息一會了。”
“我也回去了,明天還要參加一個活動。”
兩個女人踩著高跟鞋搖曳著婀娜的身姿慢慢離開玻璃陽臺。自始至終她們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日夜期盼能在這個陽臺上偶遇的男人,此時就在陽臺斜上方的小陽臺上,隱遁在黑暗里,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