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就已經喝起來了?”一個聲音傳來,它仿佛來自于深淵之下,深沉而又浩瀚。
澤蕪帝君,來自絕海的古神。
“恭迎帝君!”公子與熙洛對視一眼,連忙起身,又同時單膝跪地右手折放在胸前,頭微低,沉聲恭敬的說道。
澤蕪帝君,掌管整個絕海,跟冥帝在地府的地位一般無二。死在深海里的人,靈魂會去往歸墟之城,而歸墟之城,也是地屬絕海,而那里的主神,便是這澤蕪帝君。
“在這兒,就不用這么多禮數了。”帝君的聲音在兩人上方再次響起。
兩人站起身,眼前突現一團玄色煙氣,化開時,煙霧中多了一個身穿深藍色交領上衣,大袖上是刺繡的藍色蛟龍,配上玄色下衣,下擺外加白色浪卷加持,手握淵凌扇,這不就是澤蕪?那個單身了幾百萬年的老男人,(鴨,跑偏了……咳咳)那個在海里浪蕩了幾百萬年的男人。
準確來說,是神,上古之神。
“怎么,如今喝茶都不帶叫上我了?”帝君折扇一開,旋身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衣袖。
“臣不知帝君大人駕到,真是有失遠迎啊~”帝君一來,熙洛沒有了剛才那般桀驁,開始變得拘謹恭敬起來,畢竟如今要面對的人,是他的頂頭上司。
“這是怎么了?怎么又開始循起禮數來了。”
說出這句話的,居然是一邊的扶蘇。他站起來后,便自覺走到了一邊坐下了,他從來不拘小節。
“茗兒說的對,在這里咱們就不必拘禮了。”帝君接話道。
說罷,熙洛慢慢靠近扶欄邊的桌椅,拉出椅子便直接坐下。
素漓見狀,提起桌上的差水壺,走到長廊的盡頭,對下人囑咐一二之后,將水壺遞了過去。
按照澤蕪的習慣,一般來說,都是飲的桃花醉。
一壺桃花醉,一盤桃花酥,足矣!這不就是他最愛的嗎?
“怎么?我許久不來,連桃花醉也沒有了嗎?”澤蕪循著素漓離去的方向望去,卻見素漓許久沒有回來。
“怎么會,放在地窖中,這桃花醉啊,是放的越久才越好喝……”
抿了口茶,扶蘇繼而說道:“對了,剛說到哪而來,那個王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把我給整糊涂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他倒是蠻想看看澤蕪怎么說。熙洛說話不說全,聽的直叫人牙癢癢。
“怎的,現如今,你都開始管起這些俗事來了?”澤蕪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扶蘇不得不去想著,這帝君就是為了這個事情而來的。
“難道,帝君若不是為了這事,才突然來我這里拜訪的嗎?”扶蘇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輕笑一聲,說道。
“人我還是得收的,只是暫且先放一放他,緩解一下我歸墟的壓力。”頓了頓,一眼瞥見素漓正好端著東西走了過來,瞇了瞇眼,笑道:“畢竟這是規矩就是規矩,若是為了他打破,熙洛也不好跟下面的人交代。”
扶蘇抿著嘴,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孤傲的男人,不再說什么。
這規矩是死的,他自然知曉。
“行了,都別愣著了,酒都已經上桌了,不喝一杯先?”澤蕪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扶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