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他們的就是季杼口中的異人。
臨近天亮,正是睡眠的好時侯,季杼打了個盹,便被一陣悉悉索索聲驚醒,原以為會是野獸,卻見二十幾個高大如山的鬼面,手持木矛,石斧,弓箭等各種武器沖了出去。
艾月頓時醒了,但一把長長的木矛己經對準了她的脖子。
之所以叫紅發鬼面,是因為他們帶著面具,身高如城墻,艾月不知他們的城墻有多高,但這些異人的確身材高大,幾乎個個1米九,2米,如此,自然是力大無窮了。
艾月與季杼面對二十個如野人般的異人,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押走了,這些異人“唧哩呱啦”說了一通話,艾月沒有聽明白,季杼也沒有聽明白。
弓箭,石斧,青銅劍,木矛,獸皮,草席,季杼的包袱皆被收了去,特別是那把青銅劍,異人們好奇的一一傳閱,還有包袱里有靈草,季杼下意識想搶回,結果被湊了一頓,僅一拳,就把季杼打翻倒地,口吐鮮血。
“抱著頭,不要反抗。”艾月提醒季杼,季杼照辦,挨了幾拳后,他被提了起來,一路跌撞朝前。
他們沿著河邊繼續朝前行,這時天空還有星光,月亮又圓又大,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蒼穹下的大地還有螢火蟲在飛舞,這在現代要花錢才能見到的美景,再也提不起艾月的興致,她擔心季杼,他受了傷,他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啊。
異人的步伐很大,走得也快,他們拿著艾月的肉干,邊走邊吃,很開心,艾月擔心季杼會堅持不下去,最后他們被帶進了異人的部落。
天己經亮了,天空被朝霞映得一片通紅,有五彩祥云飄浮在天邊,艾月看清這個部落很大,傍水而建,有許多木房,草房,不規則的分布在小河岸,密密麻麻的,每隔一段就有炊煙升起,朝霞,河水,木屋,炊煙,組成一個極美的畫面,然而,在小河邊卻樹立著許多木樁,一個木樁上綁著一個人,這些人都耷拉著腦袋,有些人明顯己經死亡,因為他們頭頂盤旋著許多飛禽,正在啄食他們的尸體。
艾月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忍住心中強烈的不適感,他們被關進一間木籠。
木籠里還有十來個人,男男女女都有,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卷曲著身子各自坐著,身上皆發出陣陣惡臭,艾月二人進來,他們連頭也沒有抬。
異人己各自離開,艾月趕緊扶起季杼輕輕的喚他,季杼虛弱的張了張眼,“靈草......”
艾月心情沉重,“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靈草......沒了......阿母......”
艾月揉揉他的胳膊,腿,又按按他的肚子,“疼不疼?”
季杼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傷著骨頭,艾月松了口氣,“靈草,等我們出去后,再去尋。”
“為何要出去?”
未想到,籠子里有人接過艾月的話,艾月看了過去,見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便問道,“為什么?”
老人瞟了二人一眼,目光又無焦聚的不知落在了何處。
“要么被當成祭品,被他們開膛破肚,要么被他們活活打死,反正都是一個死字,死了好呀,死了就不用受罪了,能成祭品最好,不管是誰的祭品,供奉神靈就好。”
老人的話,艾月沒全聽懂,但大約意思是明白了,看著他,及他們麻木的目光,他們沒有一點兒求生的概念,唯一希望的是當祭品,寧愿開膛破肚。艾月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一眼望去,還有許多許多這樣的木籠,許多許多這樣的人。
“他們是奴隸。”季杼開口道,“奴隸的結局就是這樣。”季杼的聲音也絲毫不帶著一點情緒,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