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微風不燥,白云在藍天中自由自在的飄動,陶蘇在飯桌上心驚膽顫的夾菜。
桌子旁坐著關家一行人、陶蘇、簡冰以及徐憶,旁邊站著窈窕和郝丘,門口守著盛范,房梁上藏著壓根沒離開的施姝。
隨著菜一個接一個的上桌,簡冰的眉頭越來越皺,等到上完最后一道菜,簡冰的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而一旁的陶蘇卻在沒心沒肺的咧著個大嘴吃。雖然簡冰早早的便離開了這里,可是有些規矩她還是知道的,例如現在的午餐,二十一菜,生死離別,俗稱送命飯,恐怕關家有人要送。
起先在老一輩那個年代,經常會有為了任務只身冒險之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為送那些壯士出門,府中便會以盛宴送行,三十六宴,壯士出山,此為送行宴。或有祖上積德自己卻無功無德,偏愛惹事生非的小人,府中就會請二十一菜,生死離別,此為送命飯。再有無事挑事,敗壞律法者,三菜一湯,此生不見,此為斷頭菜。
聽說了這么多年,簡冰這也是第一次見,像陶蘇和關家小輩這種外面人不知道很正常,可是……那關老爺關跡卻不可能不知道,含著淚,忍著痛,一點一滴吃下飯。
借著去廁所的機會,簡冰在路上悄悄的把這二十一菜的含義告訴了陶蘇,這就導致陶蘇再次回到座位上時,只敢扒拉面前的菜,不再夾遠處的菜,若問為何,必是手抖。
午餐進行的差不多了,本來可以簡簡單單的收尾,可是卻偏是有人不消停。
關商門一把將筷子甩在桌子上,雙臂環胸,頭一抬,嘴一撅,小眼一閉,小命卻沒有嗚呼,因為他早就不是關家人了。
看到這一幕,正在夾菜的陶蘇菜掉了,正在擦嘴的施苛手帕掉了,正在喝湯的關劍勺子掉了,正在捋胡子的關跡胡子掉了,正在打瞌睡的施姝自己掉了,正好摔在了被嚇的起身的戴寂身上,戴寂的腳打滑身體前傾,頭又撞到了桌子上,施姝壓在了戴寂的腰部,就這樣戴寂的腰折了,搶救無效,也就去了。
看著已經咽氣的戴寂,施苛傷心過度暈倒了,關劍想要過去扶起母親卻被施姝絆倒,磕在凳子上暈倒了,砸在了施姝的身上,施姝被摔加上砸也暈倒了,關跡一口氣沒提上來吐了口血,也暈倒了,陶蘇看著眼前倒下一片人,嚇得也暈倒了,碰巧歪在簡冰身上,簡冰因承受不住重量倒地,后腦碰在地上,也暈倒了,關商門渾身打顫,嚎啕大哭,被口水嗆到,也暈過去了。
看著滿屋子暈倒的人,徐憶內心毫無波瀾,手微微舉起,一位婢女便端茶進來,放下后走出去,順便朝著盛范拋了個媚眼,然后一臉嬌羞的小跑離開。
徐憶端起茶杯,品了品茶,然后放下,扭頭看向旁邊站著的窈窕和郝丘,給了他們一個眼神,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藤蔓從房間角落里生出,門不知何時關上,屋內的人被藤蔓卷住,消失在角落里。
正午的陽光消散,晚霞正在趕來的路上,而屋內的陶蘇睜開眼睛,揉了揉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回想剛才發生過的事情,一切看似鬧劇卻又太過巧合,說是人為又不太可能,到底如何陶蘇也不明白,只能繼續瞧著,但是恐怕沒有時間了。
果不其然,房門被敲響,陶蘇再次和簡冰見面,旁邊還有關商門,以及上座的徐憶。
徐憶開口問簡冰:“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