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的安靜,溫淺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等待霍靳抒開口。
“他們能不能上清北,取決于溫老師。”良久,霍靳抒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話,威脅意味依舊沒有解除。
三番兩次的威脅語言,讓溫淺嗅到一絲危險氣息,她想盡快終止聊天:“那么霍先生是想讓我如何呢?”
霍靳抒從坐下開始到現在,等的便是溫淺這句話,就好比他畫一個圈,不停的在圈外將她往里逼,就等她站不住腳往里跳。
目的快要達成,他薄唇輕揚,似笑非笑的吐出一句話:“服從于我。”
真是語出驚人,溫淺被驚的下巴差點掉地上,她再次懷疑這人頭部受過重創,以致思維跳的離譜。
溫淺扯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假笑:“霍先生您是不是走錯劇場了?”
這次,霍靳抒沒再接話,他眼神示意薛曉,溫淺順著他眼光望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霍靳抒旁邊站了一個男人。
薛曉頷首:“溫小姐您好,我是霍總的私人助理薛曉,霍總希望溫小姐可以考慮一下這個條件,取決在您,霍總并不強求。”
這副面無表情,全然公式化的模樣,讓溫淺怪不舒服。
薛曉停頓片刻,又繼續:“聽說,自溫小姐母親離開后,您的外婆由于內心過意不去,對您寵愛有加。哦,對了,您親舅舅也很疼您,他的兒子也就是您弟弟,馬上要中考了吧,好像成績不怎么好呀。”
言外之意,溫淺明白,她這次終是坐不住了,面帶慍色:“霍先生調查我?我何德何能讓您如此大費周折?”
道貌岸然的說是商量,取決與她,實際還不是在威脅,不,應該說是逼迫。
“我給你一晚時間考慮。”霍靳抒說著,已經起了身,準備離開。
父親從小便教自己殺伐決斷,接下來的時間該留給獵物思考了。
溫淺呆坐著,思緒萬千,她隱約覺著霍靳抒這么做,不單是為了林非凡,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難以對付。
回到家后,溫淺趕忙給外婆致電,連打幾個都是忙音,她又趕忙撥給舅舅,也無回應,她這下有點慌神。
溫淺母親娘家在江陽市管轄的一個小縣城里,開車走高速到達也要三個多小時,她卻來不及多想,簡單收拾好兩套換洗衣服,開車前往。
父親去世后,她除了外婆、舅舅就沒有別的親人了,他們可不能出一點意外,哪怕是一點。
晚上七點多,溫淺終于到了,她這一口氣開過來,有些疲憊,在看到樓上外婆家的燈亮著時,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一點。
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是弟弟易蕭。溫淺進門便四處搜尋外婆的身影,環視一周后,沒見倒人,慌慌張張的問:“蕭蕭,外婆呢?你爸呢?怎么都沒人。”
易蕭疑惑的看向她:“你怎么突然回來啦姐姐?今天有人來看老房子,說要購買,爸爸就和奶奶一起去老家了。”
原來是這樣,老房子那邊信號不好,電話時長打不通,都怪自己太緊張了。
“淺淺!”一道滄桑的女聲傳入耳中,她回過身,舅舅正扶著外婆站在門外,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舅舅難掩心中的喜悅,面帶笑容:“小淺,你回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溫淺不知道怎么解釋,同舅舅外婆講,他們不會相信,畢竟像電視劇一樣,更不會上心。
想了想,她只好撒謊:“兩周沒見外婆喝舅舅你啦,突然好想你們,這周周天不用上晚自習,就回來了。”
溫淺平時都是隔個兩到三周回去一次,周天事情通常比較多,無法做到每周一回。
溫淺跟外婆嘮家長的時間里,舅舅很快就照溫淺的喜好,做好晚飯,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是溫淺最寶貝的快樂時光。
可有些時候,總有人會插入局面,打碎你心中美好,就好比溫淺接到的這個電話。
電話顯示為陌生來電,她沒多想便接下,那頭傳來的,是她近兩日極其討厭的聲音:“溫小姐,我今天叫人看了下你老家的房子,確實不錯。”
白天溫淺還有一絲僥幸心理,現下全然破滅,霍靳抒真的不是個善茬,她不能拿外婆他們去賭,她賭不起。
溫淺握著手機的手慢慢收緊,她沉聲問到:“霍靳抒,你到底想怎樣呢?”
這個問題她白天就問過他,可他的回答顯然不符合她心里的預判,她知道他可沒那么簡單。
“等你今晚考慮好,明日來明盛找我。”霍靳抒說完,便掛了電話,只留給溫淺一陣斷線音。
溫淺心里嘲諷,考慮?他不是已經勝券在握了么,手段層出不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