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抒把溫淺送回教師公寓,溫淺下車,他也跟著下車。
她可不認為他會紳士到還要下車送她,她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他用手指了指樓上:“我想上去看看。”手指剛好指在溫淺臥室的落地窗那兒。
溫淺心下一驚,這人居然連她住哪戶都調查?她有種被偷窺的感覺,心里的不舒服慢慢蔓延而出。
她沒好氣的送了他三個字:“神經病。”轉身快速進了單元門,并將門關的啪一聲。
他也不惱,隔著玻璃門,淡淡的說了句:“明早九點。”說罷便開車離開。
晚上,溫淺坐在書桌前,她要給林非凡量身定制一套復習提綱。家里沒有打印機,現在已是晚上十一點過,外面的店也早早關門了,她只得一一手寫出來。
最后一個字落筆時,溫淺看了下時間,凌晨一點。她對每一個學生都很上心,盡管這其中有些許不愉快,可跟霍靳抒有氣,跟林非凡不能有氣不是,公報私仇的事兒她干不出來。
第二天,溫淺到達銘盛大廈時,正值早高峰,電梯門口密密麻麻的人,四部電梯,她愣是擠了幾次都沒擠進去,正發愁呢,突然聽見好像有人叫自己名字。
她回頭一看,是薛曉。薛曉倒是不避諱,當著那么多員工的面兒,直直的說:“溫小姐,霍總讓你過去乘他的專梯,他在那邊等您。”
正在擠電梯的員工們,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溫淺,開始解讀她。
溫淺正處在半中央的位置,進退兩難,她本來也不喜歡跟霍靳抒單獨相處,于是很干脆的拒絕:“不了,我快上去了。”
薛曉像是沒聽見一樣,站著一動不動的重復道:“霍總在等您呢。”
看薛曉這架勢,溫淺了然,她要是不過去,薛曉是不會走的。
她只好對周圍的人笑笑:“不好意思,麻煩大家讓讓,謝謝”她尷尬得腳指頭能把地扣穿,內心罵了霍靳抒千萬遍,真會給她找事兒。
遠遠的她就看見那個人,西裝筆挺的站在電梯門口,時不時的抬手看時間,溫淺萬分不情愿的走過去站在旁邊,跟他能隔多遠是多遠。
他沒看溫淺,只是跟薛曉交代了幾句,又抬手看時間。
叮——咚,電梯一來,溫淺以最快的速度走進去,站在角落里,背對著他,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流。
他被她的動作逗得,不覺一笑:“怕我吃了你?”
溫淺頭也不回的答道:“我小時候在外婆家被狗咬了一次,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動物是不吃人,但是有些會咬人,沒事別招惹,所以我現在一看見它們,我就躲得遠遠的。”
“呵,原來溫老師已經在靠耍嘴皮子,獲得優越感了。”霍靳抒知道她在指桑罵槐,她的嘴向來不占下風。
溫淺一下被他識破,有點惱,靜靜的沒再說話。電梯到達六十六樓時,溫淺就像看見了黎明的曙光,趕忙走出去。
跟霍靳抒單獨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讓她壓抑,甚至有缺氧的錯覺。
霍靳抒昨日已經將一切交代妥當,所以總裁助理琳達看見溫淺,并不詫異,標準型的微笑立刻掛在臉上。
昨天霍靳抒離開公司前,讓琳達找人把大的休息室收拾出來,給溫淺當教室用。
他看了眼溫淺,對琳達道:“琳達,你帶她去休息室。”
說完,他也沒看溫淺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溫淺正求之不得。
琳達微笑時漏出的八顆牙齒,始終沒變:“溫小姐,外聘的其他老師也會來這兒給他上課,霍總專門交代了,每堂課都需要您親自監督林小少爺。”
看著琳達胸前別著的工作牌,溫淺心想,果然是格局決定成就,看看人這工作態度跟前臺,那簡直是天差地別,所以說那位前臺只能是個前臺。
辦公室內,露絲一早就在這里等候霍靳抒簽字,一一審批后,他讓露絲把葉知安叫上來,說是有事交代。露絲一聽,高興的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霍靳抒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九點零五分,林非凡還沒到,他有點生氣,他最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尤其是家人。
他讓學習打電話去催,薛曉回話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覺得他很有必要給這小子好好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