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伊娜,你沒有聽到嗎?我們決斗吧?我覺得我知道怎么贏你了。”
“......”
看著不理會自己的古伊娜,索隆努了努嘴,說道:“你在傷心嗎?是爺爺出事了嗎?”
“你好吵啊!!!”
古伊娜停下,對著索隆咆哮,一瞬間,道場內所有人都看向了古伊娜和索隆。
索隆也呆愣住了,看著古伊娜,隨后低下頭,轉身,雙手也垂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打擾你了。”
“等等!”古伊娜喊住了索隆,但索隆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興高采烈的回頭,古伊娜攥緊了手中竹劍,有些不知所措,過了許久,她才說道:
“就按你說的,決斗吧!既然你這么想輸!”
“好耶!你等等,我去拿劍!”
索隆跳起來歡呼了一下,朝著角落竹劍的存放處跑去,古伊娜卻愣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滿臉笑容的索隆,同時涕泗橫流。
村落的一角,耕三郎住所后院,一個塵封的鍛造爐,此時重新沐浴在陽光下。
耕四郎帶著微笑,一邊篩選著焦炭,一邊看著自己的父親。
已經好多年了吧?好像母親去世之后,父親就再也沒有點燃這座鍛造爐了,因為父親說,母親喜歡安靜。
耕四郎小時候也不喜歡鑄刀時的父親,因為自己的父親總會打造出一把又一把看起來就很強大的刀,陳列在一間房間之中,除了另一個房間的和道一文字,其他的刀,父親都不允許自己碰一下。
自己有一次偷偷拿了父親打造的刀,和道場的小伙伴決斗,被父親發現之后...父親回來,將鍛造的所有刀,都砸斷然后一鍋融了。
那一次開始,父親每打造好一把刀,就會拿起那把錘子,將刀砸斷,也是因此,耕四郎和父親的關系一度跌入冰點。
不是耕四郎不愿意和父親和好,而是鍛刀時的耕三郎,不再和他這個兒子說一句話,久而久之,就連在鍛刀的時間之外,父子倆也不再談話。
直到母親去世。
耕四郎在緬懷過去,耕三郎則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喉間有些哽咽,吞了吞唾沫,才說道:“你也在想那件事吧?我為什么不讓你碰我鍛造的那些刀?”
聞言,耕四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他心中知道答案,但是卻不是從父親口中說出的,他還是想聽聽,自己的父親為自己解釋。
“因為我鍛打的刀,都是兇器,如果沒有抱著行兇的欲望,就不要去揮舞!如果兒戲對待我鍛打的刀,是會連靈魂,都被吞噬的!”
看著自己兒子驚訝的眼神,耕三郎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如同孩子一般。
耕四郎的確是錯愕了,因為這么多年過來,他早已理解了父親剛剛所言的前半句,對于后半句,他卻是從來沒有想過。
不過,耕四郎很快就重新露出了笑容,說道:“父親,那這一次的刀,我應該能夠觸碰了吧?因為我,已經不會再兒戲的對待每一把刀了。”
“不行!”
耕三郎的語氣很堅定,耕四郎的臉色卻一點點變得低沉,看著兒子這副模樣,耕三郎深深抽了一口煙斗,說道:
“因為我...再也打造不出配得上你的刀了,我已經荒廢了。”
耕四郎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從未看到過父親如此無助,哪怕母親死的那一天,這個男人也只是換上了一身黑衣,帶著一身白衣的母親,重新走了一遍村子的路。
后來的耕四郎知道,那是父親和母親當年的婚紗。
當時父親的脊梁仍舊挺拔,肩膀仍舊可靠,但現在...
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因為再也打造不出所謂配得上自己的刀,而露出如此無助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