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應該知道,我不在乎的。”
耕四郎眼中淚水,將眼睛也染得霧蒙蒙一片,耕三郎卻搖了搖頭,道:“我在乎。”
耕三郎用力眨了眨眼睛,站起來,說道:“好了,該升爐了,你也不用悲傷,如今的你,已經不需要依賴哪一把刀了。
我鍛刀,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荒廢到了哪個地步罷了。
不管如何,這會是我最后一次鍛刀了,還記得老爸我的絕技嗎?”
“同時鍛打兩把刀。”
“哈哈哈~”
聽到兒子還記得自己最為驕傲的技藝,耕三郎笑了起來,只是笑聲怎么聽都有些單薄。
“給你一次機會吧,幫我揮錘,我現在揮不動了。”
走到鍛造爐旁的耕三郎,沒有拿起羊角砧臺面上,自己以前慣用的大錘,而是從旁邊拿起了一把至今生銹都未曾使用過的小錘子。
耕四郎也是站起,拎著篩選好的焦炭走來,說道:“老爸,要是這一次鍛打出了名刀品質的刀,算我的功勞,還是算您的功勞?”
“額...”
耕三郎一愣,看著僵硬的揮舞鐵錘的耕四郎,隨后笑道:“就你這技藝,能不能堅持到鍛打結束都不知道,還想著鍛打出名刀,哈哈哈~”
說完,趁著焦炭加熱的時間,耕三郎看向了遠處,通過籬笆墻的縫隙,看到了遠處的海面,說道:“可惜了,世界第一大劍豪的佩刀,居然不是我鍛打的。”
耕四郎也是跟隨著耕三郎,看向了海面,久久無言。
“成了大劍豪,不去闖蕩大海揚名立萬!窩在東海偏僻道場當劍術教習?你是不是傻了?!總得去試試吧?不行再回來不行嗎?!”
十年前,自己跟父親說自己要留在東海,留在霜月村,留在一心道場的時候,父親也是這般遺憾的眼神吧?
不過自己的父親,還是將道場交給了自己。
耕四郎看向遺憾感慨的耕三郎,說道:“老爸,下一個世界第一大劍豪,將會佩戴著您鍛打的名刀,揚名大海。”
“你想通了?但是你...憑什么跟他們爭啊?無敵的劍勢,可真是見所未見啊!”
“我或許不行,但我會教導出來的,用我的余生,教導出一個世界第一大劍豪。”
“世界第一大劍豪可不是教導出來的。”
“總得試試吧?”
父子相視,露出了笑容。
“叮叮當當~”
父子的鍛刀聲,與遙遙不知多遠的海域上,兩位黑刀劍士,同樣是培養心中無敵劍勢的世界第一大劍豪爭奪者的交戰聲,交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