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危險他本就知道,但自古富貴便是從危險里搏出來的。何況兩軍對戰不斬來使,就算對方不打算歸順,也不會對他動手。再不濟就算對方動手了,他還有童山調給他的十個暗衛,怎么也能保全了性命。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對方竟然是李思,如果李思能被他忽悠過去,相信李家被抄與他無關也就算了。萬一李思起疑,他可要擔心他最后的底牌,那十個暗衛是不是李思的對手了。
閔蔚只得裝傻充愣,略帶哀愁道:“家中全靠母親的嫁妝維持生計,好在近來我也找到了差事能賺些花費,才勉強買得起雪蓮,母親的病情才不致使惡化。對了,母親經常掛念著你,如果母親知道你活的好好的,一定會高興。”
他母親確實嘗嘗掛念李思。他因為被當成工具人而對這莊婚姻不滿,他母親卻挺喜歡這個直爽性子的未來兒媳婦。何況李家在邊關打仗,還能想著采了邊關雪山上的雪蓮給她送來,更是讓她歡喜。
她也常讓閔蔚疏通疏通關系,看能不能把李思救回來,哪怕是調的離京城近點也好,她們家也能去照應照應。
但閔蔚因為不滿這樁婚姻,也連帶著對李思不滿起來。何況李家被抄他可是功不可沒,要是讓李思知道還不撕了他。他巴不得李思早點死在煤礦,又怎么會去疏通關系。
聽了他的話,李思帶著好奇,“不應該吧,你為童山做了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抄的家應該不止我李家一家吧,他就沒賞給你點?”
這話讓閔蔚如當頭棒喝,連耳邊士兵們的揮喊聲都聽不見了,久久才扯出一個笑,準備解釋一下。但李思在這時抬了抬手,示意了手下什么。
不一會兒,一個被塞著嘴五花大綁的人就被推搡了過來。兩個士兵一人一腳踢在那人膝窩里,那人就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那人頭發散亂,看不清楚面容,但看服飾可以看得出來是夷綁的人。閔蔚正疑惑著,那人就憤恨的抬起了頭,似乎在罵人,但因為被塞著嘴,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那人看到了閔蔚,停止了唔唔聲,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閔蔚對上那人的視線,也是一驚。這人不是夷綁綁主是誰?
可是他昨天還跟夷綁綁主通過信,這人不應該坐在夷綁大軍中嗎,怎么被抓到了這里?
李思命人揪出了塞在夷綁綁主嘴里的布條,對他道:“只要你說出李家‘通敵叛國’的真相,我就放了你。”
昨天得知閔蔚已到固安城中,夷綁綁主就派人給閔蔚送了信,意思就是咱們哥倆好,都合作過一回了,這次更能合作愉快,以及你幫了我的大忙,我也不會虧待你的等等。
夷綁綁主也收到了閔蔚的回信,信中內容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合作愉快,能為對方效忠很高興之類的。
本來焦急了很多天的夷綁綁主這下穩住了,他不知道閔蔚對他行的是緩兵之計,打算自己收攏了這個能人。只想著將要除了一個大障礙了,高興的叫來了俘虜的大盛女人來跳舞。因手下說俘虜中有一個雜耍班子,他便興起想看看大盛的雜耍如何。
雜耍一般,但大盛的女人真是沒的說。
若說他們夷綁的女人是火,那么大盛的女人就是水。一個個溫婉動人,眼睛都好似水一般讓人沉溺其中。
他高興的多喝了兩杯,平日千杯不醉的他這次卻是兩杯就上頭,然后兩眼一黑就倒了下去,再次醒來他已經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了。更可惡的是他正被像綁牲畜一樣的綁在一根粗壯的棍子上。
他何時受過這種折辱,他被推搡到這里,本想破口大罵,卻看到了閔蔚。
怎么是閔蔚,難道是閔蔚抓的他。
很快他的余光就看見了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待他轉頭望去的時候,他比看到閔蔚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