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曾經那個銀甲冷鋒,執搶立于馬上,凜然如刀的人。他們不敗的塞漫公主被她完全壓制,在夷綁軍隊中,她一度是煞神一樣的存在。他的士兵們曾一聽到李思的名字就惶惶后退。
但她不是被廢了武功,流放了嗎?怎么好端端的站在這里,還似乎是這里的頭兒?
直到聽見李思的話,夷綁綁主才回過神來。他不由自主的看了閔蔚一眼,鬧不清這是個什么局勢。
不過不知道李思和閔蔚是什么情況,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是階下囚,他還沒有完成統一天下的夢想,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里。
“我說了,你真能放了我?”
夷綁綁主問著時,閔蔚額間已經急出了密密的汗珠,恨不得上前掐住夷綁綁主的喉嚨讓他閉嘴。但他只能像被縛住了雙手雙腳一樣站在這里。
“當然。”
李思本也沒有打算在這里殺了他,要殺也是在天下眾人之前。
夷綁綁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他別無選擇,只能寄希望與李思能說話算話,“我說我說,是閔蔚!”
他粗壯的手指指向一旁的閔蔚,閔蔚額間不知道何時滴落了一滴汗珠,被風一吹,頓覺額間那道汗痕猶如游走的冰蛇。
夷綁綁主卻嘴下不停,把事情一五一十講的清楚。一旁的閔蔚已經聽的汗如雨下。
“你休得胡說,我何時與你告密,你有什么證據!分明是你用計讓我誤解。”
閔蔚還試圖把一切都推給夷綁綁主,但夷綁綁主也紅了眼,對李思說:“我有信,就是你們拿走的那封!”
兩人狗咬狗,李思輕挑眉梢,讓人拿過來了閔蔚給夷綁綁主的信。
“你怎么說?”李思一雙透著冷鋒的青眼微含笑意,手捏信紙,望向閔蔚,語態悠然。
明明是艷陽高照,閔蔚卻覺冷風凜凜,偏又脊背冒汗,心中已對自己來此一行悔之不迭。
出乎閔蔚意料的,李思并沒有對他趕盡殺絕,反之,好端端的把他放了。
但他剛提心吊膽的回到固安城內,水還沒喝上一杯,城外駐扎的夷綁軍隊就起了喧嘩。
陳飛與他慌忙爬上城墻查看情況,但見城墻外的曠野上已經煙塵四起,夷綁軍隊和穿著黑甲的軍隊混戰在一起。
在他懷疑黑甲軍是不是李思帶領的叛軍的時候,一道景線使得兩人都是一怔。
戰馬嘶鳴,刀槍劍戟中,一面旗幟迎風獵獵作響,其上書偌大一個血字——李。
一身披冷鋒鎧甲的女將,手握長槍,與敵中如靈巧的蝴蝶騰挪回旋,亦如懸游九天的蛟龍震懾直達人的靈魂。
她所過之處,長槍旋舞,無一敵手。敵兵漸起騷亂,沒一個人再敢迎上她的冷搶,皆都惶惶后退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