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涼在地上站穩,看見有人路過,上前去攔,卻見她的包裹比她快一步,直接落在人頭頂。
那人一身黑色,臉色冰寒,從頭頂扯下包裹,本意丟掉,但是鄭涼好端端地接住了,還朝他笑,說謝謝。
美人一笑,猶如十五圓月。
黃長羨本來滾燙的身體更加熱烈了,腹下更是躍躍欲試,他的目光停了稍息,然后跨步離開。剛取到的藥花有催情之效,他不過聞了些許,就已經如此失禮。
而鄭涼所知的黃長羨,嗅到了他身上有著五百年魔獸守護的藥花,看見了他腰間的佩劍,更明顯的,是空氣中從他那里傳過來的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人血和獸血混著,味道難聞。
“公子等等。”
黃長羨的腳步并未停下。
鄭涼抱著包裹追上去,額頭冒了一層汗才趕上,沒有神力的她實在有些廢,況且如今身體又虛。
“能否送我上去?作為回報,我可以治療你身上之傷。”
“新人?”
“是。”鄭涼拿出鄭安康給她的牌子。
黃長羨掃了眼,心里明明白白,此人是走后門的,篩選還未完,她已經拿到外門弟子的令牌,棕色的木牌上面刻著她的名字。
鄭涼。
聲音如此好聽,怎么取了這樣一個名字,莫非是心性薄涼之人?
他又聽見她說話了:“公子會御劍么?”
“我并不想送你一程。”
“你的傷要很久才能好,如果我來,即刻可拿起劍。”
黃長羨傷在肩膀,右手幾乎是斷了,用一個發著金光的細圈圍著,手沒掉,只是看著動作僵硬。
此人的話誘惑力太大,黃長羨停了下來,看也不看鄭涼一眼,席地打坐,衣裳遮掩了腹下的失禮,語氣仍是冷冰冰的,用警告的口吻與她說:“若是誤我治療,我必取你首級。”
前兩日在鄭府休息,她已經試過了,神力沒有了,治愈之力還是在的,一點小傷不在話下,但她向來謹慎。
“治不了應該不算是誤吧?”
黃長羨冷漠地抬眼看她,墨黑色的眸子宛如深淵,誘人凝望。
鄭涼在他旁邊蹲下來,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拂過,春天一般泛著光亮的淺淡的綠色圍了黃長羨的右肩膀一圈,覆蓋住金圈。
“好了。”
方才黃長羨合著眼,大體知過程,衣服都沒有脫,他的手就好了,然身體上的燥熱倒是更加過分了。他立刻喚出本命劍,拿在右手,劍尖直指鄭涼。獵鷹一樣的眸子落在她臉上,給人一股強的壓迫力。
“你是什么人!”
據他所知,治愈系的三長老尚未有此能力,這個凡人要么來歷不凡,要么能力出眾,致使昆侖弟子無出其右的他根本感覺不到,可那意味著看上去面容姣好、年紀輕輕的鄭涼層次與昆侖長老比肩。
黃長羨打心底不相信后一個可能,若凡間有這樣優秀之人,必會名聲大噪,為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