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她懶,這時候還不醒,實在是昨兒從她額娘那兒打聽出來了一個消息,覺得心中恐慌罷了。
鄂爾泰續娶了!
離瓜爾佳氏病逝尚不足半年,鄂爾泰便續娶了!
這還是正妻,若是輪到她,怕是她前腳剛走,這個被空出來的側福晉之位就要被一眾人撕扯成碎片了!
簡單用了盞燕窩小米粥,靜姝就換上一席雨過天青的撒花如意紋琵琶領夾棉大袖袍子,套了件水粉的折枝梅花夾棉滾兔毛邊兒的褂子,又在外頭披上了件從頭包到腳的狐貍毛大氅,就匆匆坐上了暖轎。
“主子,您這頭上也太素凈了些吧~”蔓青瞧自家主子的小兩把子頭上一左一右簪了一對碧玉做瓣小米珠做蕊的菊花花簪,只半掌打小,做工卻栩栩如生。另就只在中間偏左帶了一朵拳頭大小芙蓉石做瓣的芙蓉花盞,層層盛開,小米珠的花蕊上還立了一只碧璽做的蝴蝶,金絲編制,隨著行走間翅膀顫顫,仿若振翅欲飛。
想著前頭唯一來院子里做客還被主子氣走的武格格那滿頭的頭面,越發覺得自家主子今日的打扮怕是會叫那些人給看輕了。
而靜姝這邊,哪里不清楚空青的欲言又止和蔓青的躍躍欲試,可誰叫她怕疼又怕禿呢!
本想著得了那人的特許,她就可以在院子里只挽些簡單松快的漢家發髻,好好養養頭發,如今···怕是不好這般了。
也就是想著這點事兒的功夫,軟轎就到了。
靜姝一進院子,就發現一切似都與前些時候不同了。
上次來,正趕上福晉閉門養病,院子里氣壓低的,奴才們從來不敢說一句閑言。
便是岑嬤嬤刻意冷著一張臉,壓著這滿院子的頹態,卻依舊有隨時壓不住的趨勢。
“請側福晉安。”
“起磕吧。”靜姝看了空青一眼,見她跟快融入一伙兒丫頭之中,兩三句就跟人家套起了話,便安心踏入正房之中。
“呦~章佳妹妹今兒來的可真早呀!”
靜姝看了眼腕上的腕表。
很好,壓點到。
一進門就是一波諷刺,何必的呢!大早上起來的,大家友好保住各自的面子請不好嗎?非要挑釁。
“李側福晉來的才是早呢!這般一心為了福晉,福晉定是少不了你的好處呢!”
既然你諷刺我恃寵而驕,那我就直接把你比喻成福晉身邊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