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這么句話說的如此硬邦邦,這人也是個人才!靜姝壓下心底的吐槽欲,道了一句:“那咱們走吧!”就坐上來接的馬車。
車內繁華富麗,處處精致,桌子上擺的茶點都是御膳房的手藝,頂級的白案師傅,上好最精的材料,才能得這滿桌。
更別說這馬車內暖氣氤氳,卻又不干燥,馬車的四角特意擺了四個廣口罐子,里頭都灌著六分滿的雪水,還倒了好些玫瑰花露,既保證濕度又香氣馥郁。
進了宮,換上暖轎,一路疾行到了景仁宮正殿門前。
一掀開簾子,一個眼生的丫頭舉著一柄足矣四人共用的大傘,傘沿蓋過轎門,靜靜候著。
真真生怕她身上落一朵雪花。
倒也不必如此···
“二姑娘吉祥~”
“還珠!”可算見著個熟悉的了,靜姝直接朝著還珠就奔了過去,拉著還珠的手滿臉的無奈:“我感動姐姐的仔細周到,可我真真不是雪捏玉雕的,當真不必如此。”
還珠倒是一派自在,并不覺得如何折騰,只是笑著安撫道:“二姑娘不必介懷,這大雪的日子主子叫您過來本就心疼不已,若是再不‘仔細周到’些,我們主子自個兒非得跟自個兒生好半天的悶氣不可。”
話說到這兒,靜姝也就隨口一問:“姐姐可是有什么急事兒?”
“是急事兒,也是喜事兒呢!”還珠明顯是知道的,卻沒有直言,只是仔細地扶著人往里走:“您快殿里請。”
打簾子進殿,更換了玻璃窗的景仁宮正殿格外的通透亮堂。
除夕那日有康熙在她都沒敢分心在這些旁的東西上,如今仔細瞧來當真是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姐姐沒用磨砂的玻璃?”
府中暖閣的玻璃是靜姝選的,用的是磨砂的那種,主要因著廊下門邊都候著好些人,磨砂的玻璃多少能給她些許安全感,不然總覺得自己做個什么姿勢外頭所有人都瞧得見。
“開始想用來著。”靜嫦懶洋洋地起身,往里蹭了蹭讓出了大半張貴妃榻,抬起手示意自家妹妹與她一起倒著,然后才道:“不過我更喜歡這份敞亮,待久了悶得慌的屋子,如今這般歡喜極了。”
“姐姐喜歡就好。”靜姝說著就把大氅、褂子都脫了,褪下旗鞋,只著夾棉滾毛的大袖袍子上了榻,與自家姐姐分享同一床皮毛毯子。
知道外頭天氣不好,靜嫦沒有旁的問候,開口就直言道:“圣駕二月初便要下江南了。”
“我聽九福晉提起過。”
“你到時候隨駕一起去吧。”
“···姐姐怎么也叫我去?”
“哦?”靜嫦這會兒倒是生出兩分興趣,抬頭看向枕邊的自家妹妹道:“還有誰提過?”
“九福晉,還有我家爺,都說叫我一起去,可弘旻還小,留他一人在府中叫我如何放的下心?”
“你若是留下一人在府中放不下心,放我這景仁宮如何?可放得下心?”
“姐姐?”靜嫦仔細盯著自家姐姐看,半點玩笑的意思都尋不出,越發得迷茫了:“我自是信姐姐的,可宮里畢竟還有那位德妃娘娘在,再怎么說她都是弘旻的親瑪嬤,若是她要抱弘旻去永和宮住兩日,姐姐也不好阻攔呀!可孩子放在她那兒···”
“我頭一個不答應!”沒等靜姝說完,靜嫦就打斷了。
自從她知道德妃在自家妹妹懷孕生子時曾經動過手腳,就恨德妃恨得牙根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