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人少女跪到了傷員的左側,她扭頭看向羅德斯:“羅德斯,你過來。”
“我來干嗎?”羅德斯滿臉的疑惑,他有些不大理解,因為年輕人真的沒有經歷過看熱鬧的時候把自己看成熱鬧的一部分。
“你來搭一把手,我的姐妹們都在里面工作,你是這兒手最穩的家伙,我昨天夜里才剛剛知道的。”半身人少女一邊說著讓憲兵們和士官們轉換注意力的危險話題。
羅德斯滿臉疑惑:“昨天夜里,等一下,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到你昨天晚上用樹枝做槍在訓練你的臂力,你的樹枝枝頭還用繩子吊著重物,你敢說你那個時候抖過手嗎。”少女一邊說,一邊拿出剪刀剪開了傷員的外套。
羅德斯撓了撓臉……好吧,的確有這么一回事。
他只能走到了這位半精靈少女身邊,在憲兵們與士官們贊許地注視下蹲了下來。
“你按住他的雙腿,如果一會兒大變活人的時候,你要給我逃走的時間。”少女說到這里吐了吐舌頭。
羅德斯在憲兵們的大笑聲中苦著臉按住了這個倒霉蛋的雙腿。
士官們不知道是應該生氣還是應該笑,他們中的隊長只能蹲到少女的面對:“尊敬的醫官小姐,您需要我幫您什么。”
“正好,你把你的手探到他的身下,幫我摸摸他的后背,看看這幾處槍后是不是穿透了他的后面,來,第一個槍口。”少女指向了傷員的左胸上方位于肩胛位置的槍傷。
“有,后面能夠摸到骨頭。”
“運氣不錯,不需要處理傷口,到時候給他刷治療術式就行,第二個傷口。”少女指向了這個傷員的右胸,子彈在他的胸口下部的位置開了一個洞。
“有,后面有一個拇指大的洞,沒有流血。”隊長說到這里皺了皺眉頭。
“你也注意到了,他沒有流血,如果不是他現在傷口的肌肉看起來還是人的模樣,我就只能夠給你們一個把他快一點拖去燒掉的建議。”少女說到這里,伸出她的手指在傷員腹部中央尖的傷口處。
隊長先生一摸:“沒有。”
于是少女的手指扎了下去,她攪了攪,然后從里面掏出來一枚子彈:“運氣不錯,子彈應該是打穿了什么人之后進入的他的腹腔,然后失去了動能之后停在了里面,但是我好像碰到了腸子上的洞,接下來還需要做開腹手術。”
然后她注意到這個傷員似乎要醒過來了。
“昆恩憲兵,請拔槍指著他的腦袋。”
那位憲兵隊長早就已經將槍指向了這個傷員:“非常抱歉,兄弟,但是在這里我見過太多大變活人的模樣。”
這一次,那位士官長最終沒有反抗——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位醫官少女真的是想在幫忙他們的少爺,的確是和她說的那樣,他們在戰場上也不止一次的看到那些受傷的士兵變扭曲畸變成混沌的模樣。
不過令羅德斯心生懼意地事情還沒有發生,這個傷員睜開了眼睛,他打量了一下自己造形:“啊,我還活著嗎,圖林根士官長。”
“是的,少年,您真的活著,你重傷之后,我聽從您的命令,用您口袋里的藥劑喂了您,并用剩下來的一些為您清洗了傷口。”
聽到這里,少女伸出手:“瓶子還在嗎。”
“是的,還在。”士官長轉身,他的部下跑回機動病號車,車上的乘員遞出來了一個小瓶子。
羅德斯一看到這個瓶子就明白過來了——這藥劑就是馬林閣下的藥劑,世界樹果實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