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喝下這東西而沒有被它凈化,這個家伙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而精靈少女接過瓶子,就嗅到了其中的味道:“啊,是世界樹果實的藥劑,你不早說,各位可以放開他的手腳了。”
憲兵,士官長,還有羅德斯都松開了他們的手。
倒霉的傷員嘆了一聲:“我終于感覺到我的手腳了,對了,親愛的醫官小姐,您說我身上的傷能夠治好嗎。”
“只要花時間都能治好,你既然沒有問題,我要馬上給你安排手術,你喝下的藥劑有太多都在為了收束與凈化你身上污染毒素了,而你腹部的傷口需要更好的處理,要不然腹部感染,你就真的要死定了。”說到這里,醫官少女示意士官們過來將他抬進手術廳。
羅德斯正準備走,那位留下來的士官長叫住了羅德斯,他掏出一包煙:“來,年輕人,要不要抽一支。”
“呃,我是神射手,醫官們說,神射手不適合抽煙,因為這會傷害他的眼睛與他的肺部。”羅德斯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這東西真的是好東西,卡特堡的特制卷煙,這可是連羅德斯的表哥都沒有機會抽的好煙。
但是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不抽煙,就不抽煙。
而且一提到蘇德爾,羅德斯內心就有一些惶恐——表哥一直沒有來,而哈爾桑與卡門卻一直都來,該不會……該不會蘇德爾,哈得斯的這個智障表哥在前線一不小心將他自己給玩死了,而哈爾桑和卡門這些家伙卻不敢告訴他實情。
該死的,蘇德爾家就他這么一支獨苗了,表哥,你可千萬不要死啊。
………………
蘇德爾感覺自己快死了,該死的梅爾諾防線,這里的士兵每個人只有十發子彈,每天只有兩塊心如石鐵非水不能泡軟的黑面包,甚至連水都不一定是燒熟的熱水。
而該死的貴族老爺們竟然還有紅酒配給,他們竟然還有熱食。
這里到處都是混沌的咆哮,第一道防線已經被突破,現在他和四個步兵團正在死守城墻后面的第二道防線,他聽到的混沌咆哮聲是城墻外的聲音,在那里,混沌正在集結,他們正在調集兵力。
但是海港那邊的炮兵陣地里已經沒有炮彈了,那些該死的貴族,他們寧愿多帶一箱紅酒也不愿意多帶一發炮彈。
“炮彈能夠解決的事情,士兵也可以解決。”
是啊,死得不是你們家的雜種。
蘇德爾第一次如此癲狂地憎恨與詛咒那個貴族子彈,因為他的這句話,從那天直面失敗開始到今天,已經有至少有七個團因為沒有炮彈而不得不在與混沌的絞肉戰中流盡最后的鮮血。
而現在,蘇德爾只能蹲在小樓三層的窗后掩體上,他甚至沒有機會探出槍口去打死那些負責調集士兵的混沌指揮官——他也只剩下七發子彈了,蘇德爾還指望他自己能夠多打死幾個混沌指揮官,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防線的壓力減少一些。
馬林閣下到底在哪兒。
最近這段時間,這是很多老兵團的老兵最常問的一個問題。
一個連他們的指揮官都回答不出來的答案。
他們時不時就會將這樣的不解與怨恨向著蘇德爾傾瀉,他們的不愉快……就像是可憐蟲一樣。
蘇德爾聽到了哨子響起來的聲音——這是混沌的步兵團發動攻擊的哨聲,這是代表著死亡的哨聲,也是代表著死亡的鐘聲。
該死的貴族們……他們到底還要禍害我們到何時何等。
他們……怎么就還不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