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桑子信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畢竟在他看來,戰爭,能贏就行。
而如果在贏的同時能夠更多的保下他們這些大頭兵的性命,那就更好了。
隨著桑子信的胡思亂想,仙師用化泥為石處理好了路面,桑子信示意老兵連連長帶隊走在右側,他帶著新兵們走在左側。
一路上倒是沒什么意外,只有時不時沖出廢墟的混沌信徒們用手里的冷兵器給雙方制造驚喜與驚嚇。
驚喜是一個混沌信徒腦袋也值一塊,用不著砍,后面跟著的軍法部憲兵會幫著大家清點。
驚嚇是混沌信徒們發現對方手里的燒火棍不用拉動槍栓就能夠連續擊發,十幾號蓬頭垢面的混沌信徒沖出來沒幾秒就倒在了排槍之下。
桑子信走過其中一具尸體的時候踢了尸體一腳,將這個尸體翻了一個身,看著他臉上明顯西陸佬的特征,桑子信呸了一聲。
這些西陸佬真是廢物,無論這些家伙是哪一個時間線上的,都是廢物。
跟隨混沌成為信徒,這和認賊作父有什么差別。
“指揮官,你在看什么。”新兵連丙連連長注意到了桑子信的動作,他走到了桑子信的身邊問道。
“看看這些混沌信徒是哪兒的人。”桑子信注意了一下自己的連長,發現他沒有給他敬禮,這讓桑子信感覺自己還是安全的。
“肯定都是西陸外表的,只有吳夫子的名下才有我們的人,但這些家伙肯定不是吳夫子的人,畢竟吳夫子那兒不興這種畸變。”年輕的新兵連長說到這里指了指另一具混沌信徒尸體上的畸變特征。
桑子信看了一眼,好家伙,你小子是鯊魚變的吧。
………………
與此同時。
膽小的托德膽戰心驚地通過小小的破損缺口看著外面的街道,只見一個提著長劍的恐怖怪物正在這座破敗的城市中橫行,街道上到處都是托德的同伴,他們倒在雜草叢生的廢墟中,倒在枯骨碎片的環繞下,甚至有些就那么倒在毫無遮掩的陰沉天空下。
這座城市還在屹立的廢墟孤墻上的那些花紋圖案早就已經完全褪色,只有彈孔永恒,而那個惡魔似乎注意到了這里,它走了過來,一步接著一步,他的步伐像個紳士,但他的笑容更像個……惡魔。
這個該死的惡魔!這座城市那么大!它為什么就要來這里!難道真要把他們斬盡殺絕嗎!
帶著憤怒與不甘,托德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從這個小小的破損處退開,它找到了大廳里的最角落,將自己藏在了破損的雜物們覆蓋的角落里。
沒過一會兒,金屬門就傳出了被拉開時才會有的牙酸雜音,而漆黑的大廳里第一次也有了光與影。
托德死死地捂著嘴,漆黑的三對復眼看著門外的惡魔,而這個惡魔打量了一圈,似乎并沒有發現托德,但是,這個惡魔微笑著,露出八顆牙齒的恐怖存在掃視大廳,仿佛這是出于一位客人應該有的禮節一樣,他打量著四周:“請問,有人在嗎。”
他這么問道,像一位紳士,又像一位貴族。
只不過沉寂的大廳沒有絲毫動靜,有如死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沒有人!謝謝!求求您走吧!
托德的四只胳膊一起捂著他的嘴,生怕畏懼與恐怖令他在下一秒就發出驚聲尖叫。
“似乎沒有人呢。”這個惡魔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終于在一聲嘆息中帶上了大門,那巨大的金屬門在他手里仿佛輕的猶如一張紙。
時間在流逝,托德等了好一會兒,最終,他松開了手,小聲地啜泣在大廳里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