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激素沖擊治療不能停,其他的免疫抑制劑也不能調整。這種情況下,孫立恩果斷選擇了一個最直接的手段。
血漿置換。
“給他上血漿置換,用量請專科醫生給個意見。我的想法是至少換一倍容積。”孫立恩和徐有容繼續商量著處置方案,“他現在體重是68公斤,總血容量大概在4760毫升。紅細胞比值0.45,總血漿量2600毫升左右。”孫立恩一邊在手機上按著數字,一邊快速給出了自己的方案,“交換一倍容量血漿,能夠清除原血漿的63.2%……他的血脂應該能降到18左右……”
徐有容皺著眉頭道,“那還是太高了……還是問問看專科醫生吧,我覺得這種病人最少得換兩倍容量,清除到86.5%之后,至少能把他的血脂降低到個位數。”
被請來會診的專科醫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嚴重的高血脂病人。他看著孫立恩和徐有容給出的方案,有些擔心的問道,“單從換漿的角度來說,我們一般建議換一倍容量就夠。這種方案清除率已經夠高了,而且并發癥也少一點。但是的血脂含量……這也沒有徹底解除他發生心腦血管意外的風險啊……”
一般情況下,這么高血脂的患者都會有非常不健康的生活習慣。而醫生在接診了這樣的患者之后,通常會直接干預對方的生活習慣,并且輔以藥物治療甚至血漿置換。采取多種手段,把患者血液內的脂肪清除出去。
但現在王戈的情況和和那些患者不太一樣,他的高血脂并非來自于不健康的生活習慣,而是來自于醫生為了拯救他生命而使用的大量激素。在這種情況下生活習慣的手法無法生生效,而其他建立于阻礙脂肪吸收的方案也無法應用在王戈身上。
僅憑血漿置換,能把他的血脂降低到什么地步——降低到什么地步才能夠防止可能會發生的心腦血管意外,對于這個問題,專科醫生沒有經驗,孫立恩他們也沒有經驗。
“現在的辦法并不是很多我們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方案就是邊治邊看。”在經過好幾分鐘的考慮后,孫立恩決定實話實說。他對專科醫生問道,“一邊監控患者生命體征,一邊調整血漿置換方案行不行?”
“血漿置換是一個持續的過程,單憑生命體征很難完全的判斷出患者的情況。”專科醫生嘆了口氣,“別的不說,低血鉀之類的副作用就不會直接體現在患者的生命體征上,遲發性的低血鉀也有過報道。其他的副作用就更不好說了。”
這個問題……其實孫立恩有解決辦法。只要他一直盯著王戈就行——狀態欄的反應速度遠比其他的什么生命體征監護設備快得多。而且反應也更加迅速。
但孫立恩也不能直接告訴專科醫生,“你們放心大膽的上,我比生命線監護儀更好使”。他要是敢說這種話,一旁的徐有容都能直接把他扭送到精神病院去。
“你們先做著看吧……”孫立恩想來想去,只能這么選擇,“就算有遲發性的副作用,我們加強監護也算是能及時發現。可要是出了心梗或者腦卒中,就算救回來了,附帶損傷還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