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切完全就是個騙局。
瑞秋的祖父母的確去世了,但已經和家庭斷絕來往的父母并沒有獲得繼承遺產的資格。這份遺產被全部指定給了瑞秋繼承。而指望著這筆遺產來支付欠款的瑞秋的父母在得知了這個情況后,迅速擬定出了一個計劃。
他們一方面對自己父母的律師聲稱女兒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她無力作為合格繼承人來承擔這份責任,另一方面則請人假扮律師,給自己的女兒打了個電話,并且在電話里要求她盡快到西雅圖和自己的父母會面。
毫不知情的瑞秋以為自己依舊保持著秘密,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壓根沒想著去“糾正”她的性取向。而令人感到悲哀和無奈的是,自己的父母所為她安上的“精神疾病”中,還真就有一項“同性戀”的疾病。
作為“精神分裂、躁郁癥”患者的同性戀患者瑞秋被送入了一家由教會資助開設的所謂“精神矯正”機構。她在兩個月的治療過程中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但聰明的瑞秋始終沒有正面反抗那些治療師們。她一直隱忍著,直到兩個月后,她獲得了一次獨自外出前往附近快餐店用餐的“獎勵”。
瑞秋用自己身上的最后幾枚硬幣打出了自己的求助電話,她懇求徐有容盡快來美國,并且以自己伴侶的身份,讓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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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邊不知道遭了多少罪……”說到這里,徐有容的聲音開始發顫了起來。精神矯正治療同性戀,是一項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方案。這種治療在美國的絕大多數州中已經屬于非法活動,但在西雅圖,這種做法仍然是合法的。而治療的方案中,絕大多數治療師都會使用厭惡性療法——他們一邊給受害者播放與同性有關的圖片或者視頻,一邊電擊或者使用滾燙的鐵絲去戳對方的身體。通過這種建立潛意識聯系的方法,誘導受害者對某種特定的思維或者……性取向產生厭惡感。
“那你也不用辭職。”聽到這里,孫立恩哪里還能阻止徐有容的行動。他想了想道,“如果你只是擔心去的時間太久,那我去找劉主任,或者和柳院長幫你想辦法。你不要有什么后顧之憂——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徐有容沉默了好一陣,才帶著濃重的鼻音說了句“謝謝”。
但開動腦筋準備給徐有容以及瑞秋幫忙的孫立恩并沒有就此打住,他突然冒出了幾個好主意。“你先忙你的事情,到了美國之后我打這個電話還能聯系上你吧?”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孫立恩才繼續道,“你回頭把航班號發給我一下,我去找找人,說不定能給你幫上點忙。”
掛了電話之后,孫立恩深呼吸了幾次,然后從自己的手機上播了個號碼出去,電話接通后,孫立恩沉聲道,“小林先生,我需要您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