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床上放人”這個說法,其實更像是住院醫師和護士們之間的一個小段子。由于工作時間安排的原因,以及住院部預約住院制度的推行,很多時候住院醫師早上來上班就會驚訝的得知自己管的病床上多出來了一個沒見過的病人。抱怨的時候說的簡略點,就成了“別往我床上放人”。
張智甫教授笑瞇瞇的看著孫立恩道,“我看,孫醫生你不是怕我放的病人病情復雜——你是怕我選的病人還不夠復雜吧!”
孫立恩的“運氣”已經在四院里有了相當的名氣,就連張教授都有所耳聞。
“能簡單一點還是盡量簡單一點。”孫立恩認真的舉起了自己面前的可樂道,“張老師,我一直特別羨慕那種只下一次診斷就能明確診斷的醫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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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結束的比預期要稍微晚一點,畢竟桌上坐著四個經驗豐富的上級醫生,以及一個以處理疑難雜癥而聞名的開掛規培生。大家聊起來自己行醫中的見聞時,甚至讓旁聽的醫生們有了一點“這也行?!”的錯覺。
拋開孫立恩這個開了掛的家伙不談,不管是帕斯卡爾或者布魯恩博士,又或者是張智甫和陳天養。任何一個人見過的奇怪病人數量都要比其他的醫生多出太多。結果一不小心,這頓飯就吃到了晚上九點半——要不是飯店的服務員進來了好幾次催促“最后加菜”,這場飯局還得再繼續上幾個小時才行。
孫立恩開著自己的車,慢慢悠悠往宿舍開去。剛過了個紅燈,他連在車上的手機就叫喚了起來。“烤面筋!”的聲音連綿不絕,直到孫立恩接起電話為止。
“孫醫生,我是林蘭。”電話那頭,林蘭用有些激動的聲音說道,“您現在方便說話吧?”
“方便的。”孫立恩答道,他隱約感覺林蘭找自己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把車往路邊一拐,正好停在了一個空出來的路邊停車方格里。把車停穩后,他繼續道,“您說。”
“您現在馬上和徐有容醫生聯系一下,讓她馬上給我打電話。”林蘭在電話里的聲音仿佛機關槍一樣連成一片,“這個事情很重要,無論如何讓她在二十分鐘內和我聯系,錯過了這次,再要把她的女朋友從精神病院里救出來可就難了!”
“好的好的!”一聽是這事兒,孫立恩也來了精神。他先趕緊把事兒答應了下來,然后稍一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再問問細節。結果林蘭先把事情說了出來。
“和我們關系比較密切的一位參議員決定介入,但是她的時間比較緊張。一個小時之后,她能勻出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和徐醫生通話,并且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林蘭在電話那頭顯得很是激動,“這位議員也是霍普金斯大學出身。如果能夠得到她的幫助,這件事情就能很快得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