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肝膽外科的大主任趙崇喜親自操刀進行了這場手術。
“外科上能干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做完了。”在結束了手術后,趙主任找到孫立恩道,“你們現在對這個病人的判斷是什么?術中通過肉眼直接觀察膽管,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的膽道梗阻。”
“目前我們的判斷是AIH-PBC重疊綜合征。”孫立恩說道,“原發性的膽汁性肝硬化,通過引流進行處理也算對癥——畢竟考慮到她現在的胃底靜脈曲張,使用免疫抑制治療風險太大了。”
“這倒是。”趙主任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重疊綜合癥的患者我們以前也見過,藥物控制效果不好的話,最后還是要考慮肝移植才行。”
“但愿別走到那一步吧。”孫立恩嘆了口氣,魯春雨家里的情況也不算特別好。肝移植和后續的抗排異藥物也是一大筆開銷——而且她還未必能找到合適的肝臟供體。
作為醫生,孫立恩其實不太喜歡移植。器官移植意味著醫生們已經沒有了手段,既然治不好,那就換一個。這種行為讓他總覺得自己有些……無能。
而且,并不是每一個患者都能等到適合自己的供體的。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孫立恩每次看到等待移植名單的時候,總能發現上面的人名發生了巨大變化。可能供移植的器官每年就只有那么一點,它們的數量和名單變化的數量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能造成這種變化的,只有一個非常……令人遺憾的可能。相當的等待者,最終并未等到能夠將自己拯救出來的器官。然后離開了人世。
只要還有辦法,孫立恩就不愿意去考慮器官移植這條道路。如果可以選……他寧可冒著患者胃底大出血的風險上免疫治療,也不愿意就這么讓人等著可能永遠等不到的肝臟捐贈。
“我們后續還會繼續給她做保肝治療。”孫立恩對趙崇喜道,“總之,現在說其他的也沒有什么意義,盡快把她的肝臟功能恢復下來,考慮其他的事情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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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孫立恩擔心的,還不只是魯春雨的病情而已。
從手術室把病人接了回來,羅哥就向孫立恩報告了一個更讓人心情不好的消息——唐敏的顱內出現了新的病變區域。和之前一樣,占位病變尺寸不大,而且占位的程度也不算很大。但……邊緣模糊不清,看上去是和之前一樣的惡性病變。
“請腫瘤科會診,再查一次癌標。”孫立恩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消息讓他實在是有些心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