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納先生,我……我需要幫助。”布魯恩在接下來的半天里一直保持著沉默。等塞斯納重新飛回奧蘭多后,他第一時間騎著自己的摩托車沖到了紅色加勒比海的總部,然后闖進了泰納的辦公室,“這,這太他媽瘋狂了……”
“別激動,布魯恩醫生。”泰納抬起了頭,皺著眉頭問道,“出什么事了?”
“您先看看這個。”布魯恩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張被細心折疊好的紙遞了過去,“我簡直不敢相信,在現代社會居然還會有這么罪惡的事情……看在老天爺的份上,他們怎么敢這么做?!”
“這是一份商業藥物實驗的同意書。”泰納放下了手里的紙張問道,“這個東西有什么問題么?麗娜·費爾南德斯這個名字我有些耳熟,她又是誰?”
“她是紅色加勒比在巴哈馬群島的貝里群島上的雇員。”布魯恩深吸了兩口氣,然后帶著怒意說道,“她得了白血病,然后就被這些藥物公司發現了——他們以極低的價格,讓她同意進行所謂的實驗性療法試驗。但實際上,他們對她進行的是藥物毒性試驗,而且很有可能是最大劑量的那種。”
“非法人體試驗?”泰納先生被這個消息也嚇了一跳,但姜還是老的辣,他馬上追問道,“你有證據么?”
“他們為麗娜注射的藥物劑量遠超正常治療應該有的量。而且麗娜和很多其他入組的貝里群島居民,都接受的是只有三周左右的實驗——這比正常的入組實驗要短了太多。哪怕是對照組,也不應該在患者的病情沒有明顯改善的情況下,僅僅用三周的時間就結束實驗。”布魯恩非常激動的說道,“這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實際上進行的是超大劑量的毒性試驗。”
“你先冷靜一點。”泰納先生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說道,“她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非常糟糕,她沒有接受正常的對抗M4a期急性白血病的治療。血常規的結果非常不妙——她現在的血小板指數只有11,一旦出現創傷,要止血會變得非常困難。”布魯恩搖頭凝重道,“更要命的是她的肝損傷……這幫該死的混蛋。”布魯恩罵了一句,然后深呼吸了好幾次后繼續道,“她接受了大劑量的單抗注射,這引發了嚴重的免疫性肝炎。但是那幫畜生并沒有根據相關指引,馬上停止注射。他們一邊給她開了潑尼松,然后繼續維持注射劑量。”
“有書面證據么?是哪家公司?”泰納先生的表情更嚴肅了,“除了她以外,能不能接觸到其他的接受了這種‘試驗性治療’的志愿者?”
“沒有書面證據,主導這次實驗的公司叫‘西部生物’。”布魯恩搖頭道,“島上的居民所罹患的幾乎都是急性白血病,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死了。”
“把她從貝爾群島帶回來。”泰納先生沉默了很久之后作出了決定,“奧蘭多的醫院里進行治療應該不難,我們會負擔她全部的醫療費用。”他看著布魯恩認真道,“這個事情,我們會管。你不要自己貿然就一頭闖進去——西部生物這家公司后面的水很深,貿然行事,你和麗娜都會有危險。”
“治療的費用,或許可以嘗試和BP石油溝通。”布魯恩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些藥物巨頭有多大的能耐——僅憑他們敢于在巴哈馬群島展開這么殘忍的試驗就能看得出來,這幫人一點都不把人命當回事。
“和BP石油?那就更沒希望了。”泰納先生嘆了口氣,“和那些石油公司打交道,我怕我自己會忍不住掏出手槍來威脅他們——這幫資本家為了錢,壓根不會在乎性命。不管是別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