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獄了,但來自西部生物的起訴卻并沒有撤銷。他們似乎憋足了勁,要把這個騎著摩托車闖入辦公室,并且還用大喇叭“誣陷”公司的家伙搞死。
“西部生物的人太清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了。”泰納先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在過去的幾十年里見過了這些大公司的伎倆。“他們雖然巨大,但無法對抗民意。在廣泛的民眾意愿面前,就算是他們送了再多的政治捐款,也不可能讓每一個政客都放棄選票來保護他們。最后的結果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公司被罰款,然后他們重新換一個名字。”
“罰款?就這樣?”布魯恩皺起了眉頭,他本來還想著,能夠通過把事情始末公布于眾,從而完成對西部生物的致命一擊。現在看來,他可能想的太樂觀了一點。
“不光是這樣……”泰納先生嘆了口氣,“你的行為可能還會被當做是‘攻擊我們國家的支柱和驕傲’的行為。最好的情況下,這些公司的行為會被國會山的那幫老狐貍們當成需要支持的事情,立法進行合法化。”
“這還是最好的情況?”布魯恩深深皺起了眉頭,非法進行人體試驗,隱瞞實驗目的,完全不在意志愿者的身體情況和健康安全……如此反人類的大規模行為,居然要被合法化?“那最壞的情況是什么?”
“最壞的情況……”泰納先生疲倦的搓了搓自己的臉,“你會體驗到有錢的大公司,究竟能夠讓一個普通人遭遇多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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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這種東西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當你不知道它存在的時候,它就似乎永遠也不會降臨到你的頭上。而當你通過蛛絲馬跡,瞥到了它的陰影——哪怕只是一絲殘影——它就會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蛇一樣,朝著你飛撲而來。
被保釋出獄后僅僅兩天,布魯恩就再次被警察于家中逮捕。這一次的指控更加嚴重——他被指控犯下了敲詐罪。
闖入公司,可以被認定為是刑事毀壞罪。但考慮到損壞的玻璃門和地面所價值的金額,以及布魯恩身為一名有良好口碑的醫生這一原因,他大概只會被法院判處罰金和短時間的精神輔導而已。
但敲詐罪就不一樣了——這項罪名一旦成立,最少的刑期是三年。
而一旦被判處有罪,布魯恩的行醫執照也會同時被吊銷。
“好了,多余的話我也懶得跟你再說了——醫生。”被逮捕之后,布魯恩剛到警局,就見到了一位看上去很刻薄的地方檢察官,他甚至連自我介紹都懶得做。兩名警察把布魯恩按在了座位上,然后這位檢察官就朝著布魯恩扔過來了一份文件,“我現在給你一個減輕刑罰的機會。在這份文件上簽字,你會被判六個月的有期徒刑。不會被處以罰金,西部生物同時也會放棄對你進行進一步索賠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