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是一項了不起的發明。不過孫立恩還是第一次知道,游戲居然還可以用在這種地方。
“他們最開始是打算搞一個對抗類的網游,不過傳統的游戲玩起來都沒那么有新意。”電話里,劉保國是這么解釋這個問題的,“于是這個游戲就被做成了這種……卡片集換式和即時戰略類的玩法。”
按照劉保國的說法,這個游戲分為兩種不同的陣營。疾病一側的玩家通過卡片集換和點數購買,來表現出不同的病情。根據病情的罕見程度,以及病原體的隱蔽性,購買點數會自動上浮。
而醫生一側,則需要以同樣的點數,兌換各種檢查和治療項目,從而最終的達到診斷疾病,并獲得勝利的目的。
“作為游戲呢,這個東西的難度太高了。”劉保國嘆了口氣,“我們不可能希望所有的玩家都具有醫生一樣的專業水平。疾病一側的玩家倒是可以通過癥狀的點數來判斷出這種癥狀算不算罕見……但說實話,在另一側玩家缺乏相關知識的前提下,這個系統也等于沒有意義。”
“作為游戲確實不太合適。”孫立恩對劉保國的判斷表示了同意,“不過……這個系統做的很真實啊。”
“畢竟也是花了大價錢從有關部門申請到的數據庫。”劉保國哈哈笑了兩聲說道,“我們雖然不知道數據庫里都有什么,不過通過運算,可以從數據庫里自然生成一系列疾病癥狀。這個倒是省事兒了不少……”他頓了頓問道,“說實話,這個項目如果要作為游戲推向市場,那肯定是要出大問題的。所以,我想問問孫醫生,你們之前想要的訓練設備,是不是這樣的?”
“不完全一樣。”孫立恩之前所設想的軟件,是完全自主的,自然生成的虛擬病人。最多就是患病原因可能參考一下現有資料和病例記錄而已。“不過……這個好像也挺好用的。”
劉保國的軟件引入了對抗性,這反而能大大提高治療難度。尤其是當出題人是醫生的時候,同樣的一批癥狀,完全就可以是其他疾病的常規表現。同時也可能是一個疾病的各種少見表現合集。
這樣的東西,用于訓練已經有了一定基礎的醫生簡直不要太好用。
“這樣的話我就有信心了。”劉保國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放松了不少,“我打算過段時間帶著這套軟件去各大醫學院試一試。”
孫立恩想了想建議道,“能不能先在我們醫院試一下?我覺得這個軟件可能更適合已經有了一定經驗的醫生們用——醫學院里的學生大部分沒有臨床經驗,這種對抗式的教學可能反而會讓他們對已有的知識體系感到混亂。”
但對于那些已經工作了一段時間,有了一定臨床經驗的醫生們來說,掌握這樣的知識就顯得非常有實際意義。
沒有病人會按照課本上的內容生病,他們表現出的狀態千奇百怪什么都會有。這樣的認識雖然已經成為了初具臨床經驗的醫生們的共識。但具體病人的癥狀都能有什么,如何在患者不配合或者無法配合甚至配合不佳的時候,收集到盡可能多的線索以明確病情……這些東西,原本都需要長時間的臨床實踐,甚至以多名患者的健康乃至生命為代價,才能讓他們學到。
如今,可以通過這樣的對抗***獲得一部分經驗……那這就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