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算把我的黑歷史扯出來,薅羊毛的事兒也只能您自己頂上去。”孫立恩當了半年多主任,別的本事沒學多少,臭不要臉的能耐倒是見長。“采樣的時候記得讓醫生們做好防護啊,我記著院感那邊搞了好多正壓的防護面屏,不行您就去搞一點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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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你看了吧?”等下了班回到宿舍里之后,胡佳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她今天休息,不用去手術室里值班。“云鶴那邊的事兒好像挺嚴重的。”
“我今天已經被以前的熟人們用微信轟炸了一天了。”孫立恩只覺得自己頭大如斗,感覺好像幾乎所有人都在關心云鶴——而自己卻又不在云鶴。
這個差異讓他心里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煩躁感。
“所以呢,情況怎么樣?”胡佳穿著圍裙坐在餐桌上,看后越過孫立恩看了一眼遠處的房門,“沈夕今兒怎么還沒回來?他又加班呢?”
胡佳這段時間偶爾會來孫立恩的宿舍做頓飯。做或者不做,主要取決于她當天有沒有時間,或者做飯的心情。而做出來的成果往往也有沈夕的一份——對于這個一門心思搞科研,甚至大多數時候都無暇兼顧個人生活的年輕小學弟,胡佳多少有些同情。
既然路是自己選的,那咬碎了牙也得堅持下去。沈夕的工作對孫立恩有積極幫助,因此偶爾做一頓飯帶上沈夕,這也算是胡佳給孫立恩幫忙了。
“他這幾天估計是沒時間回來咯。”作為讓沈夕突然加班的罪魁禍首,孫立恩端起面前的蓮藕排骨湯喝了一口,然后舒坦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有個很著急的項目,我讓他先去搞了。估計整個實驗室里所有的現行項目都得讓路。”
“什么項目這么著急?”胡佳端起面前的湯碗也喝了一口,“這么著急的項目,資金從哪兒來?”
“設計PCR引物。檢測對象就是這次云鶴的那個病毒。”孫立恩答道,“走正常流程申請資金來不及,我先墊上。”
“墊錢沒事,別搞到咱們自己日子過不下去就成。”胡佳放下湯碗想了想說道,“這次的問題這么嚴重?”
“不知道。”孫立恩搖了搖頭,“不管它嚴不嚴重,我們提前搞這些準備工作總是不會錯的——大不了就我自己損失點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