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邊收拾著吃差不多的盒飯,一邊聊著天。稍遠處,二組的醫生們正在和遠在云鶴的親朋好友們打著電話。雖然云鶴話不是那么好懂,但能聽得出來,他們和云鶴的親朋好友溝通的并不是……很順利。
孫立恩隱約能聽懂幾個詞,大約是“現在這個時候你們回來干什么”以及“能不過來就別過來”。
天底下的親人其實都差不多……尤其是在面臨巨大威脅和挑戰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反應總是確保重視的人的安全。至于自己的安危……倒是其次。
晚上七點,無所事事的醫生們掏出手機開始看起了新聞聯播,而確定留守的呼吸內科以及重癥醫學科醫生們非常友善的走進了臨時辦公室,請這些即將出發的戰友們給自己讓讓地方。
綜合診斷中心里面的病人還需要繼續接受治療,但好在他們的癥狀基本已經穩定。現在讓呼吸內和重癥的醫生進去,也算是給他們抓緊一些時間熟悉流程。
被趕出辦公室的綜合診斷中心醫生們倒也不至于擔心沒有去的地方——院辦似乎終于顧得上來招呼他們了。就在呼吸內科醫生們進來占地方的時候,大家在手機微信群里接到通知,所有醫生馬上帶著行李,在大會議室集合。
進入大會議室之前,首先要在門口一人領一件挺厚實的夾克衫。這種夾克衫算不上多好看,但出奇的保暖且耐用——布料用的是防風防水的人工合成面料,里面還帶著挺厚實的抓絨層。
夾克衫總體是個橙色設計,有些黑色作為點綴。正面胸口和背后正中的位置上印著四院的院徽,以及“宋安省寧遠市第四中心醫院緊急醫療隊”的字樣。
“大家先找地方坐。”主席臺上站著劉堂春和柳平川。兩人正在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招呼著進入會場的眾多醫生和護士們找地方坐下,“咱們今天晚上十點從寧遠起飛,然后在云鶴星河機場落地。”
“還行,咱們這趟坐飛機過去。”綜合診斷中心的醫生們湊在一起坐了下來,然后大家紛紛表示松了口氣——從寧遠到云鶴,坐高鐵倒是也行。但高鐵要坐差不多八個小時,而且還沒有直達車。現在一口氣能到,倒是能讓這趟“突如其來”的旅行稍微順利些。
“出發之前,省市領導會來給咱們送個行。”劉堂春繼續道,“你們有啥需要的,有啥不放心的,都可以跟領導反應——有啥說啥,不玩虛的。”
孫立恩眨了眨眼,這是……打算現場跟領導哭個窮,然后再多搞點東西?
“咱們這次出發,三臺ECMO都帶上了。”劉堂春站在臺上繼續說道,“我和老柳這次帶你們去云鶴,院里算的上是搬家式支援。可咱們帶著家伙事兒走了,家里怎么辦?這個事情吧,咱們一定得跟領導反應反應……”
“滾蛋。”宋文陰沉著臉出現在了劉堂春身后,然后一把搶過了麥克風來,“你在院里待著,這次我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