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藥取回來,做個毒理檢查。至少要搞清楚里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成分。”劉堂春低聲道,“你去和那個女老師說一聲,讓她帶你過去。”
醫生,在某些情況下更像是偵探。
孫立恩在寧遠醫學院里學習了五年,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需要跑到患者平時工作和學習的地方,來尋找毒素的證據。
“這就是她的桌子了。”曾靜指了指一張被放在班級最角落里的課桌。她咬了咬嘴唇低聲問道,“陳雯……她會沒事的吧?”
“這是我們工作的目標。”孫立恩仔細的在陳雯的課桌里翻找著。“只要能夠找到毒素來源,我想,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曾靜沉默了一會,“說不定……在醫院里多調養一段時間對她來說更好。”
“嗯?”孫立恩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什么意思?”
曾靜有些煩躁的來回走了兩步,忽然仿佛鼓起勇氣一樣抬頭道,“我擔心她可能遭到了欺凌。”
“欺凌?她?”孫立恩這下可是真吃了一驚,“你確定?”
“我聽說過一些傳言。”曾靜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語氣有些沮喪。“她在班級里沒有什么朋友,很多女生組成的小團體會欺負她來找樂子。”
“你為什么不制止?”孫立恩覺得心里有股火開始騰燒了起來。“一群小學四年級的女生,只要你進行干預,至少……”
“我沒有證據。”曾靜有些神經質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學校的監控有死角,沒有一個學生愿意承認有欺凌事件。就算我直接去問陳雯,她也一聲不吭。”
未成年人欺凌事件,會有很嚴重的后果。除了過量服用減肥藥物外,陳雯的癥狀又多了兩種解釋。
欺凌她的學生更進一步,開始投毒。
或者她再也無法忍受欺凌,準備自殺。
“這個學校里的學生家庭非富即貴,不管是哪邊我都得罪不起……”曾靜喃喃自語著,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正在責怪自己。“沒有直接證據和證言,我什么都做不了……”
孫立恩重新在陳雯的桌子里翻找了起來。在一本被挖空了內頁的英文詞典里里,他找到了一個沒有標簽的白色小瓶子,里面還有十來顆綠色的膠囊。
簡直就是在藏毒……孫立恩嘆了口氣,把瓶子裝進隨身攜帶的挎包中。又想了想,順便把陳雯放在桌子里的水瓶也裝了進去。
但愿不是投毒。孫立恩看了看窗戶外,一群青春活力的學生們正在體育老師的帶領下做著運動前的熱身準備運動。他看著這群孩子臉上洋溢出的笑容,心里卻有些難以抑制的寒冷正在慢慢滲透出來,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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