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紅的女兒態度非常堅決,馬上出院,一秒不停。至于救護車的費用和急診室內一個多小時的監護費用,她的態度也非常堅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劉堂春早就做好了相應準備,反正家屬也簽了出院同意書,大不了花個大幾百塊權當破財免災。
比起這個病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操心。
“你小子怎么偷偷跑回來了?”劉堂春對于孫立恩偷偷回來上班的行為有些不滿。“給你放個半天假,你小子還不樂意了?”
孫立恩摸頭苦笑道,“宿舍里沒暖氣,我買的加熱器和電熱毯明天才到,前兩天給我實在是凍得夠嗆。我想反正值班室里是有暖氣的,所以就干脆回來干活蹭暖氣了。”
“你確定現在的精神狀況沒問題?”劉堂春有些狐疑的看著孫立恩,“你剛剛沒多久才送了個病人走,你確定自己可以完成接下來的工作么?”
孫立恩立正點頭,就差敬禮立軍令狀了,“報告主任,我沒問題!”
劉堂春在進寧遠醫學院以前當過兵,最吃這一套。他瞇縫著眼睛點了點頭,“那就繼續吧。”
得了領導的首肯,孫立恩興高采烈的進了休息室。拿了一件小郭平時不穿的白大褂——那個一米九多的身高,他之前買的普通白大褂根本穿不上,于是索性就放在休息室里給大家用。這下倒是便宜了孫立恩——省得他再回一趟宿舍拿衣服。
魏金水和林蘭都在ICU里接受觀察,陳雯則被送入了第四中心醫院的兒童重癥觀察室(PICU)里。
四個病例三個被送重癥觀察室,還有一個已經簽了死亡證明。孫立恩一時半會竟然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在值班室里待機,等著被其他主治醫生拉出去當苦力用。
劉堂春把趙衛紅一家打發走以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卻發現徐有容就端正的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面。
“有事兒?”劉堂春無奈的嘆了口氣,拎起暖壺往徐有容面前的紙杯里倒了點熱水,“怎么還沒回去啊?”
“今天我值班。”徐有容的回答仍然短暫直接,隨后這個死心眼又開始提起了論文的事情。“用孫醫生的病例……”
“陳雯不是立恩的病人,一開始接了病人的是曹嚴華。”劉副主任一個頭賽兩個大,“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呢?又不是讓你昧著良心去搞什么學術不端行為,難道給陳雯做活檢的不是你?”
“可是這樣不能公平的體現出孫醫生在這個病例中的貢獻。”徐有容繼續堅持己見,“我是主治醫師,他只是規培生。就算在論文中標明了他的診斷過程,又會有幾個人相信這真的是他獨立作出的診斷?我不會和他搶這個功勞的——就算是無意的也不行。”
“那行啊!”劉堂春火了,被趙衛紅的女兒折騰到血壓升高的劉副主任一拍桌子,“你要強調出他的功勞是吧?我讓小孫帶一個治療團隊,他當組長,你來給他打下手!這你總該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