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恩對于航線申請完全沒有概念,不過想來肯定也不是什么簡簡單單就能辦好的事情。他握了握司機師傅遞過來的手,“沈總這次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太謝謝您了。”
“沈總說了,孫醫生的忙,我們一定要幫。”司機師傅也是個見慣各種場面的人,說起客套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孫醫生您這次向我們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沈總特意讓我再來跟您說聲謝謝。”
孫立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問道,“我也是剛剛知道武田在和夏爾制藥見面,為了這個藥的事情,我先給武田那邊打了電話。”
“立恩,別站在門口聊天了,請人家先到會議室里去坐一會。”周軍在一邊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明白這位大概就是代表沈輕眉來送藥的。于是出面準備請人家去會議室里休息一下——裕華集團在這件事情里不知道出了多大的力,讓沈總的代表人站在搶救大廳門口吹著冷風和小規培聊天很明顯不太合適。
“不用了不用了。”沒想到司機師傅連忙擺了擺手,然后道,“沈總還在集團里開會,我得趕緊回去了。今天晚上不知道還得守到幾點,我得趕緊回去和其他同事安排一下后面的事情。”
凌晨一點三十分,裕華集團的董事長還在開會,誰說商人的工作就比醫生輕松了?孫立恩感嘆了一句果然社會人都不容易,然后和周軍一起把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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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藥到的及時。”凌晨四點,在孫立恩的第九診室里,今天第一次露面的曹鑫醫生癱坐在座位上,看起來像一只被敲斷了脊椎導致高位癱瘓的死狗。“你不知道,我們已經給患者灌了快2000毫升的冰凍生理鹽水了。腹腔降溫灌洗也搞了四次,體溫還是降不下來。藥再晚到一個小時,他可能就得自己把自己給烤熟了。”
烤熟兩個字自然是夸張的說法,但看著幾乎所有物理降溫手段都無效的患者,外科醫生和麻醉醫生們一定很絕望吧。孫立恩遞了一瓶快樂水過去,拍了拍曹醫生的肩膀,“曹哥辛苦了,來喝口可樂。”
曹醫生半閉著眼睛灌了一口快樂水,然后睜大了眼睛,“這是什么?百事?”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孫立恩,然后苦著臉道,“你居然喝這玩意?”
“有……有什么問題么?”孫立恩被曹醫生的反應唬了一跳,以為自己可能又在不經意間觸犯了某條不可言說的禁忌。“外科不喝百事?”
“不喝。”曹醫生嚴肅道,“我們真的不喝這種東西。”
“這是為啥?”孫立恩不懂就問,“有什么講究么?”
曹醫生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有。”他看著孫立恩一臉惶恐的表情,認真道,“因為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