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腦包蟲的蟲囊在某種意義上非常具有研究價值——它生長速度不快,但最后長出的尺寸卻絕對不小。如此之多的腦組織被蟲囊壓縮侵蝕,但神經功能仍然可以保持大致正常。這原本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柳平川其實比較傾向于使用傳統手術治療方案。蟲囊數量雖多,但并不都是那種巨型蟲囊,很多甚至只用通過較長的活檢針就可以抽出。規劃一個比較合適的手術路徑,然后采用盡量少穿刺大腦,穿刺距離最短的路徑進行手術即可。
但是柳院長并沒有直接否定掉孫立恩的想法,讓年輕醫生多開展討論總是有好處的。反正最后手術方案還得他來敲定,現在的討論就算是出了些偏差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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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討論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孫立恩給胡佳發了個信息,問她能不能下班一起去吃個晚飯。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胡佳回了一條消息,“我現在下樓,停車場見。”
孫立恩收起手機,心里有些覺得不對勁。平時胡佳發信息的時候基本兩句話里能夾上七八個表情包。可是今天發的兩句話里卻干干凈凈,其他的什么內容都沒有。
直男孫立恩,感覺到了一點異常。
“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啊?”等了一會,孫立恩見到了穿著大衣的胡佳。他抱了抱自己的女朋友,然后小心翼翼問道,“有什么事情么?”
胡佳把頭埋進了孫立恩的胸口,沉默了好一陣子后,抬起頭紅著眼睛對孫立恩道,“我得走了。”
“走?去哪兒?”孫立恩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用雙手按住了胡佳的肩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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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的父母是高校教師。不過都不是醫學從業人員,他們和徐有容的老爹算是同事,都在宋安大學任職。
自家女兒沒有按照他們的設想進入宋安大學或者首都的學校就讀,其實就已經很令他們失望了。而胡佳受胡靜的影響,居然跑到寧遠醫學院讀了個本科護理專業,這就更讓他們覺得心里不舒服。按照他們的想法,你要學醫,去臨床都行,為什么非要讀個護理去當護士?護士不都是大專中專畢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