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下手不光算不上“輕”,實際上光從對方的受傷程度來看,都快夠得上輕微傷的程度了。
“這是你哥?”孫立恩收起了手機,用熟練的手法融化對方的視網膜作為小小的報復后,他開始擔心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下手有些太重。
胡佳走到胡添身邊,蹲下來用手戳了戳他的肚子,“是啊。堂哥,我們從小打到大的。”
“打……?”孫立恩一愣,隨后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后,孫立恩看向胡添的眼神就從不爽,變成了同情。從小就和胡佳互毆,能平平安安的長這么大可真是不容易。
“嘶……好疼。”稍微過了一會后,胡添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先是托住自己的下巴,非常熟練的一扭,將半脫臼的下頜掰了回去,然后才發出了一陣呻吟。
孫立恩皺著眉頭問道,“你沒事吧?”一邊問著,他一邊挪動身子,稍微往后靠了一點,以防對方被一通毆打后仍然腦子不清醒,還想要反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還行。”胡添揉了揉下巴,又吐出一口滿是血絲的口水。抬起頭來,看見孫立恩正在不遠處觀察著自己,胡添頓時又火了,“你小子真是有膽量嘎……”一聲“啊”沒說完,發聲到一半的時候,胡佳一腳踩在了胡添的手上。疼痛感讓他把剩下的威脅全變成了求饒。
“隨地吐痰可不好。”胡佳笑瞇瞇的對著比自己大了八歲的堂哥道,“擦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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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找了個不怎么惹眼的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受到了輕微腦震蕩影響的胡添一開始走路都有些不穩當,不過在胡佳的注視下,他還是很老實的擦干凈了自己吐出來的帶血口水,并且還把擦完了口水的紙巾老老實實扔進了垃圾桶里。
“你有病啊?”胡佳瞪著自己的堂哥,表情非常不善。“大街上有話不知道好好說?動什么手?”
“他這么欺負你,我還不能動手了?”胡添完全沒有察覺到胡佳話里的不合理之處。他反而憤憤不平的指著孫立恩道,“這么大個人了,連個鞋帶都不會系?佳兒,你到底看上這個混蛋什么地方了?二姑和姑父這幾天在家天天睡不著……”
“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胡佳一巴掌砸在了胡添的頭上,孫立恩眼睜睜看著剛剛淡下去的“輕微腦震蕩”五個字顏色又重新深了起來。
胡佳下手狠,但胡添的抗擊打能力看起來也不錯。他強硬道,“我哪里不會說話了?!我都看見了,你蹲下來給這小子系鞋帶……”
“他兩只手都拿著我買的東西。”胡佳狠狠瞪了一眼胡添,“我系完鞋帶之后順手給他系一下,有意見?我還給他系過褲腰帶呢,有意見?!”
孫立恩大驚失色,正準備辯解一下,卻忽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穿洗手服的時候,胡佳還真的給自己系過褲腰帶。完蛋啦,這下可是跳進黃河……不對,為什么要洗清自己啊?孫立恩這才琢磨出味道來,胡佳和自己該干的基本都干過了。這個時候洗清自己不光是說謊,而且也很有些“吃干抹凈轉頭不認賬”的意思。于是孫立恩考慮再三,換上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并且隨著胡佳說話還輕輕點點頭——看上去就很欠揍。
“你看看他!還在笑!多不要臉的人!”胡添急眼了,站起來指著孫立恩的鼻子破口大罵,“這種人你居然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