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友謙自認為在過去幾十年的職業生涯中,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醫生能和孫立恩的診斷能力相提并論。不管是診斷天賦還是推理技巧,甚至在思維方式和能力上,都沒有人能做的比孫立恩更強。如果說AI需要有一個范本,一個用模仿的標桿和一個來追趕的目標,那在吳友謙看來,這個目標只能是孫立恩。
他必須得想辦法,讓孫立恩參與進來。
現在的孫立恩最嚴重的短板就是缺乏經驗。人和AI可不一樣。AI可以通過數據導入和神經網絡學習的方式,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巨大提升。而人的經驗積累則更模糊且難以描述。有時候,一兩個病例就能起到巨大作用,有時候,則需要幾千甚至上萬人的診斷經歷才會有所變化。
一年內對比就會開始,如果孫立恩不能在對比上體現出碾壓AI和其他醫生的實力,這也就意味著AI將不會以他為模板進行設計。吳友謙甚至不需要多想也能認定,這會是整個醫療科技節的巨大損失。
如果不能造出最優秀的,那整個投入巨大的工程都將顯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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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恩有些擔憂的看著眉頭緊鎖一直沉默著的吳友謙,老頭的腦袋上多出了“緊張”和“偏執”的狀態欄。偏執的顏色雖然還挺淺,但已經到了可以辨識出的地步。這不是什么好事兒。任何人出現了偏執的癥狀都不是什么好事兒。
“吳院長?”眼見著“偏執”的字體顏色越來越深,孫立恩終于忍不住出言道,“你還好吧?”
吳友謙搖了搖頭,沉聲道,“治療組的事情,我可以去和宋院長交涉……”言下之意,就是哪怕硬來,他也得把孫立恩先綁到研究組里才行。
能在手術臺上跪三個小時,手泡在巨結腸患者腹腔屎湯里的醫生,精神強韌的程度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不過在精神強韌的同時,總會有些什么地方似乎發展錯了方向。
孫立恩眼見吳友謙頭上“偏執”二字顏色更深,頓時覺得自己腦袋后面有股涼氣冒了起來。情急之下,他忽然道,“治療組年后會進行改組,電子版的病例文檔如果可以在這邊看的話,那我參加應該沒有問題。”
偏執二字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吳友謙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和善了起來,“那就行,具體的事情,我之后會通知你的。放心,不怎么占用時間,只是多看看病例,對你也有好處。”
孫立恩看著突然變臉的吳友謙,忽然覺得自己可能選擇了一個錯誤的回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