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的企圖其實很簡單。他也知道自己干出了什么人神共厭的事情,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在脫離了酒精和中樞神經興奮劑的作用后,黃毛嚇出了一身冷汗。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經常在灰色地帶廝混,甚至也和黑色領域有所接觸的黃毛很清楚,自己干出的事情會引來多少警察的注意。只要姚巧玲去報了警,那自己這輩子就算是交代出去了——圈子里曾經有個叱咤風云多年的老前輩,人甚至都洗白了身份,自己開了兩家酒吧和一間茶樓,日子過的美滋滋的。最后不是因為十幾年前干下的這檔子事情,被警察愣是給抓走了。
黃毛后悔的簡直想給自己兩耳光,平時上了頭,他也就花個幾百塊錢去一趟消費場所罷了。可這次唱完了歌之后忽然犯了癮,最后在藥物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居然壯著膽子給來聽自己唱歌的小姑娘下了藥,最后甚至還讓其他幾個兄弟也摻和了進來。
要是就這么算了,自己遲早得挨兩粒花生米,而且花生米的錢還得自己家里人出。
黃毛中午從自己的狗窩里睡醒之后一直到現在,都是惶恐不安的狀態。直到綠毛給他出了個主意。
只要那個小娘皮把嘴閉上,只要她承認正在和自己談戀愛就沒關系了吧?綠毛當時說了些什么,黃毛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這個中心思想他還是能記住的。總而言之,要想辦法讓那個女人閉嘴,實在不行……黃毛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實在不行,就娶了這個女人。反正這種事情也見不得光,對方應該也不想這種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吧?
所謂吊癌,說的就是這種心態。普通人想要蠢到這個地步,還真是有些困難。
且不論黃毛究竟都是不是癩蛤蟆X天鵝,想得美玩的花。總之,他正打算闖入搶救室里,挨個看看接受搶救的患者里有沒有自己要找的姚巧玲——要是看到她快死了,說不定他還能高興的笑出聲來。
但這里是搶救室,是不得擅闖的地方。
“喀拉!”一聲金屬物品甩動的聲音響起,保安梁哥一把搡開了把自己擠開的紅毛,順便從腰間抽出了甩棍。“后退!”甩棍鎖止的聲音本身就具有強大的威懾力,而甩出甩棍后大聲呵斥的保安梁哥看上去就更嚇人了,“搶救重地,閑人不得入內!”
七彩虹稍微退后了一點,但畢竟他們人數更多,而保安梁哥雖然手里拿著甩棍,但終歸只有一人。人數上的差異,讓七彩虹們迅速膽子又打了起來。
“打啊!有本事你打!”被推搡開的紅毛和橙毛迅速湊上前,肆無忌憚的用胸口撞向保安梁哥的肩膀和手臂,他們甚至指著自己那一腦袋鮮艷的頭發喊道,“有本事你朝著這兒打!”
藍毛和紫毛就更直接了,他們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喊道,“我們就是來看看病人,不就是沒有給你塞紅包么?這就要打人?”
孫立恩皺著眉頭往后退了兩步。搶救室里的護士看見保安梁哥被推搡的樣子,已經抓起電話叫保衛處了。但電話從打通到保衛處的保衛干部們抵達現場仍然需要時間,這段時間里如果讓這群人沖進來,鬼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小郭,出來幫忙!”孫立恩一把拉開了自己胸口的拉鏈,把胡佳買給自己的羽絨服往旁邊一扔。他不太會打架,也沒什么打架的經驗。不過這個現在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現在怎么把人擋在外面——搶救室里不少患者情況都很不穩定,萬一這群彩虹頭沖了進來,不小心撞掉了哪個患者身上連接著的呼吸機或者扎在動脈上的凈化設備……那后果不堪設想。
孫立恩一嗓子喊出了一名身高一米九八,體重一百五十公斤的壯漢(小郭最近正在減重,而且效果相當不錯),雖然男護士服看上去遠不如保安制服嚇人,不過他一邊大步流星往前走,一邊脫掉身上護士服,露出里面的黑色緊身黑色T恤的樣子,卻實在是不得不令人想起那些即將走上擂臺的搏斗高手。
而且還是重量級的那種。
小郭一個人的威懾力已經足夠讓彩虹團的七個人停下推進的腳步并且開始遲疑,而讓他們開始后退的,則是同樣擼起袖子出場的布魯恩博士。
布魯恩身高和小郭差不多,但他擼起袖子的樣子卻比小郭嚇人多了——他肩頭上巨大的熊頭刺青,以及滿臉剛剛長出來幾天還沒來得及刮掉的胡渣,直接讓這支彩虹男團開始惶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