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和女孩子講道理,她們哪里管道理是什么!”林嘉升很同情的朝著章林濤點了點頭,并且又掏出一根沒開封的棒棒糖遞了過去,“要讓她們暫停各種感情上的宣泄,只有兩個辦法——讓她們完成宣泄,或者把注意力集中到更有吸引力的東西上。”
“對小姑娘來說,棒棒糖就很有用。”林嘉升稍微彎下腰,用手指頭撥開了小巧妍臉上的淚珠,然后繼續道,“不過對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小姐姐來說,一根棒棒糖就不夠了,怎么也得一根兩三百塊錢的口紅才行——我爸曾經嘟囔過,說我娘是個做飯特別好吃的兩腳吞金獸……”
“這句話是多余的。”林爸爸走過來在兒子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然后有些抱歉的對面前的章林濤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說話不怎么過腦子。”
“我還得感謝一下這位小朋友。”章林濤搖了搖頭,雖然表情還是有些不好看,不過至少被林嘉升這么一鬧騰,他倒是暫時從那種恐慌中解脫了出來。“至少他讓我女兒重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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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田慧欣的手術持續了八個小時。這是件好事兒。這至少說明,她的生命還算頑強,在除去了大約八毫升的出血之后,她的生命體征逐漸穩定了下來,并且能夠接受幾乎是同時進行的腹腔手術。
孫立恩在得知柳院長的手術結束后,立刻拿著有家屬簽字的通知書往手術室走去。章林濤和小巧妍這大晚上的也實在是沒地方去。再三協調后,孫立恩在神經外科的住院病房里給田慧欣先找了一個沒有病人的病房。讓章林濤先讓孩子睡下——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再把孩子給累出病來。結果等孫立恩完成了一系列極其麻煩而且復雜的安排和溝通后,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同志,你是這里的醫生吧?”孫立恩正在電梯里打著哈欠,忽然有個一手拎著保溫盒的中年婦女跟孫立恩搭起了話,她臉上帶著一個N95口罩,把自己的臉遮住了大半,“手術室是在四樓吧?”
孫立恩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中年婦女問道,“您是給人送飯的?”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我家老頭子今天上手術,他胃不好,我給他燉了點湯送過來。”說完之后還稍微咳嗽了兩聲,有些無奈道,“你說這當醫生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的不著家,我生病了還得讓女婿照顧我。一聽說我要來醫院給他送飯,就知道讓我帶上口罩別把感冒傳染給其他病人!”
孫立恩笑了笑,和她一起走出了電梯,“您在外面稍等一下吧,我進去叫人——您是給哪位老師送飯?”
中年婦女提了提自己手里的保溫飯盒,“柳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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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柳平川。”中年婦女有些狐疑的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洗手服的人道,她還稍微把手上的保溫盒往身后放了放,“他沒出來?”
“我就是柳平川。”做完手術之后連口罩和帽子都懶得摘的柳院長有氣無力的問道,“你是誰啊?”面前這個人穿的活像是個剛從隔離病房里出來的護士,口罩遮擋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了點,他實在是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