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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看著一臉郁悶的?”袁平安拿著孫立恩給出的授權書,通知手術室開始手術,等掛了電話后,他看著孫立恩一臉復雜的表情,好奇問道,“搞個授權而已,怎么一臉被人喂了屎的表情?”
“袁哥,你以后會讓你兒子當醫生么?”孫立恩問了一個問題,一個他自己壓根沒想過的問題。“不一定是急診,普通的門診也行……”
“怎么可能。”袁平安灑然一笑,“我那可是親生的兒子。”
看著孫立恩仿佛又被人喂了一坨屎的表情,袁平安有些不解,“怎么著……你還真打算以后醫學傳家,讓你兒子也學醫?”
趕在孫立恩回答以前,袁平安笑著答道,“你自己是當醫生的,工作累不累?苦不苦?你平均一個禮拜三次夜班,我一周只有一天時間能夠回宿舍睡覺。勞動法的工作限制和我們沒關系,被病人罵也是家常便飯——你還被人捅過一刀呢。”袁平安的笑容在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他隔空虛指著孫立恩的身體,“從上到下,你差點就被人開了膛了知道么?”
兩人正在搶救室里的護士站前說著話,隨著袁平安的聲音有些失控似的放大,越來越多的醫生們開始朝著這里看了過來。
“自己生的孩子,怎么可能讓他再遭一次罪?遭一次自己已經痛苦的經歷?”袁平安嘆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的人道,“走吧,到辦公室里去說。”
孫立恩沉默的跟著袁平安走進了小會議室里,他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目光很是復雜。
“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袁平安從飲水機里接了杯熱水遞了過來,“而且看起來還不太像是開玩笑。”
孫立恩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熱水,臉色陰沉的說了剛才的遭遇,“我現在就后悔怎么沒把那杯茶……”說到這里,他忽然說不下去了。雖然在腦海里孫立恩很想用熱茶為陳副主任洗洗臉,令其清醒一下。但想到袁平安剛才認真的回答,他卻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這就是你沒道理了。”袁平安正色道,“人家陳副主任的孩子也是親生的,他照顧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錯?”
“人家又不是想走關系,讓自己的兒子先進急診,然后再轉到院辦之類的地方坐辦公室。只是想讓他干脆別干這行而已,雖然過分是過分了點,也不至于用開水潑他嘛,用溫水就行了。”袁平安試圖緩和局面,不過效果不佳。
“那我換個問題。”孫立恩嘆了口氣,“袁哥,當個醫生,你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