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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FatigueSyndre(CFS),也就是“慢性疲勞綜合癥”。孫立恩選擇相信狀態欄,將對方診斷為這個問題。在來往辦公室的路上,孫立恩已經略微了解了一下這個疾病的診斷和治療內容。反正除了談話治療以外,CFS也沒有什么合適的治療方法。試試看安慰劑治療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而開始治療以前,孫立恩需要做的就是盡量先鋪墊好這一整套治療方案,并且在拖延時間的過程中,找個有執業醫師資格的精神病科醫生來為整個治療把把關——雖然嚴格來說對林強的“治療”仍然屬于項目組的實驗內容,但是處于人道主義考慮以及相關法規規定,家屬知情且同意,以及在擁有相應資質的醫生監督下進行都是非常重要的。
在用各種手段糊弄著林強去做耗時更久的體檢(當然,全免費),而孫立恩則拿到了林強妻子的電話。考慮到通話安全,尤其是不能被林強撞破這一點,孫立恩拿著電話直接跑到了實驗樓的樓頂,在空無一人而且熱的嚇人的天臺上打通了林強妻子的電話。
“什么?他又去看病啦?”電話那頭的女人一聽到孫立恩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還沒顧得上詢問具體的“看病”過程,她氣急敗壞的對著孫立恩喊道,“他沒有艾滋病,他是個神經病!你不要信他的,我也沒有被感染!”
看起來家屬也慘遭折磨。孫立恩苦笑了兩聲,“那個……林夫人啊,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
解釋這種事情其實孫立恩已經很熟練了,這么長時間的醫療工作中,他不是在解釋的過程中,就是在去向家屬或者病人解釋的路上。但這次的解釋工作實在是有些困難,孫立恩廢了好大工夫,才勉強證明了自己醫生的身份。被太陽曬到上半身都快濕透了,孫立恩還沒開始解釋為什么自己打了這個電話。
“您說的其實沒錯,林強確實有病,不過不是神經病,是精神病。”孫立恩抹了一把汗,往一旁的地面上甩了一下,一地水珠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地面上。“但是,這個病是可以治的,我們打算先用最容易起效,同時起效也最快的方法試一下。”
電話那頭的林夫人沉默了一會后問道,“多少錢?”
“因為我們是寧遠醫學院支持的實驗組,所以治療費用也是治療組報銷的。您可以放心,沒有任何費用——我們不是那些騙錢的制藥公司。”孫立恩已經覺得嗓子有點發緊了,他連忙道,“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跟您提前說明,在說明治療內容和您簽署同意書以前,請不要和您的丈夫提及任何有關治療的內容。您就直接說我們還沒有詳談就行。”
“這個……可以。”對方聽上去似乎不太像是騙子,而且要求自己去簽字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小辦公樓,而是省內很有名氣的醫學院。更重要的是,既不要錢又不要什么其他的“支持”,確實聽起來挺讓人放心的。
更重要的是,電話那頭,是兩年來第一個認為林強真的有病的醫生。而且是有治療手段的醫生。這種差異甚至讓林夫人鼻子有點酸。林強的事情她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當初剛一聽說自己的丈夫嫖娼然后還染了臟病,林夫人簡直就像是感覺被一道閃電直接劈在了頭上。但看著林強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她又有些不忍心帶著孩子直接離開。
兩年間,林強不斷的去各個醫院檢查疾病,而林夫人本人受到的折磨也一點不遜于林強。今天突然聽到了這個好消息,她也忍不住有些激動。
“明白了,我馬上就過去……”林夫人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兩年間的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生活也該有個了斷了,“現在直接去寧遠就可以是么?”
“對的對的。”孫立恩大喜過望,他看了一眼表,“我今天會在這里待到晚上八點,如果您工作上來不及的話,明天早上直接到寧遠四院來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