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事情,確實需要安排一下。而且光靠孫立恩一個人,是絕對安排不來的。
錢愛武的狀況勉強穩定了下來,但要完成從ICU到診斷中心的轉移仍有風險。ICU方面當然希望把錢愛武轉出去減少一些工作負擔,但這個意圖必須得建立在“患者情況基本穩定”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實施。
而且轉到了診斷中心后,光由孫立恩和徐有容甚至布魯恩周策四名醫生,以及鐘鈺和小郭兩名護士來同時照看錢愛武、陳恬藝和小嫣然是明顯不現實的。不現實的理由也很簡單,這需要ICU,肝膽外和兒科的專業能力支撐。孫立恩是急診內科,徐有容是神經外科,布魯恩算是急診外科偏向創傷救治的那一類,而周策則是腎內科。四個醫生,四個主攻方向。但都和目前所需的專業內容不符。
“診斷中心是新型單位,大家還是多支持一下。”在院長辦公室里,一臉無奈的宋院長作出了決定,“重癥醫學科,肝膽外和兒科都支援一個主治過來,至少讓這三個患者出院了再說。”
“我們肝膽外倒是沒什么關系。”趙崇喜首先發言,替其他兩位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的科主任開脫道,“可是重癥醫學科和兒科的任務太重,要讓他們支援醫生出去……有點難為人啊。”
宋院長瞪了一眼趙崇喜怒道,“你少賣乖!”她轉頭看向了一言不發的錢紅軍和吳法先,“你們兩個,平時找我要錢要人要設備的時候挺能說的啊,怎么現在都不吭聲了?自閉了?”
兩位自閉的科主任對視了一眼,然后繼續保持自閉狀態。沒辦法,ICU的工資開到了四萬一個月,但仍然還剩著最少八個空位。畢竟重癥醫學科對于醫生的要求也非常高,而且工作壓力大的不是一般。哪怕四萬一個月的工資已經能讓ICU的醫生們一年攢夠首付,三年房車俱全,但四院的ICU仍然處于粥多僧少的狀態。
兒科就更不用說了,現在的四院兒科全是靠吳友謙的老臉撐起來的。宋文雖然對兒科的支持力度也很大,但急診出身的宋文畢竟沒有吳友謙的面子大。自從她上任開始,四院兒科幾乎每年都是醫生“凈流出”狀態。以前兒科的各位只是累的“快要猝死”,現在可好,兒科辦公室里幾乎人人都是剛剛詐尸的狀態。
難,實在是難。
孫立恩在一旁坐著,看著幾個科主任的自閉模樣,有些無奈。
“就讓你們每個科支援一個醫生,而且也不是一直就在診斷中心干了。”宋院長再次強推自己的政策,“一個個搞的像是寡婦死了兒子一樣哭喪著臉干什么?”
“把手下醫生送到急診去,那可不就是寡婦死了兒子哦。”吳法先主任嘟囔道,“人手進了急診,那就是羊入了虎口,雞給了黃鼠狼,肉包子打了狗——有去無回啊!”
列席會議的周軍實在是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劉主任已經去非洲了……”
“那也不行。”錢紅軍腦袋搖的快掉了下來,“你小子那是劉堂春手把手教出來的——少來這套!我們勞動人民才不會輕信你的鬼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