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佩睜大了眼睛,“你們中國醫生不需要休息?”
“當然需要啊。”孫立恩苦笑道,“不過外面這么多患者,咱們稍微辛苦一點,他們就能早點看上病,不好么?”
費利佩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其他的醫療隊可沒有你們這么敬業——他們一周工作四天,而且也就從早上工作到下午。只有中國醫生和古巴醫生每天都要出診,而且動不動就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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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結束問診,孫立恩和費利佩才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費利佩用非常簡單的動作表達了一下自己現在最大的期望,他指了指食堂的方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最后用一個比較粗俗的手勢表達了用食物填滿肚子的希望。
等孫立恩和其他幾個醫療隊的醫生出現在食堂之后,他們才驚訝的發現,整個食堂原本應該和七局員工爭奪食物的醫生們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了他們幾個。
“哦對了……”孫立恩在幾秒鐘之后恍然大悟,今天還有一臺肝移植手術在等著陳天養他們呢。“陳教授他們應該是在做肝移植吧?”
和孫立恩一起出現在食堂里的是眼科醫生衛華以及婦產科的錢益紅醫生。這兩位都是參加過不止一次援非醫療隊的老隊員了,這兩位醫生在聽說自己的同事還沒從肝移植臺上下來后,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就招呼上了孫立恩,一起轉頭往白樓走去。
“肝移植難度很大,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要做肝移植手術,那一個不小心就是兩條人命——捐肝的活不下去,需要肝的直接下不了臺。”往白樓走的路上,衛醫生和錢醫生對孫立恩大概解釋了一下為什么他們決定去幫忙,“眼科的醫生做細微縫合的經驗豐富,而婦產科的醫生處理腹腔和盆腔內的出血經驗比較多——尤其是這次捐肝的是母親,接受肝臟的是女兒。”
二十來個醫療隊的醫生們,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就是彼此在工作上唯一的后盾和依靠。這和在醫院里工作時,嫌棄會診麻煩的態度截然不同。在醫療隊里,幾乎每一天的工作都是建立在多學科會診基礎上的。每一個醫生都會在日常工作中,盡可能的以自己的特長為其他同事提供幫助,而且毫無保留。
孫立恩等人很快就出現在了白樓的手術室外。手術室外,還有很多焦急等待著的醫生們。
“怎么回事兒?”年紀最大的婦產科錢益紅醫生直接了斷的問道,“手術搞了多久了?”
“錢院……錢醫生。”另一個婦產科的醫生看到了錢益紅,連忙說道,“陳教授說吻合有點問題,他正在重新處理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