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評估了之后認為,波利坦維亞政府的武裝力量足夠平定叛亂。但戰爭過程中所產生的附加傷害是無法避免的。而且……他們還提出了針對咱們醫療隊的懸賞。”黃大使嘆了口氣,“他們懸賞兩萬美金,要中國醫療隊醫生的腦袋——不論死活,每個人兩萬。”
這個消息就已經不再是讓大家覺得“擔心”的程度了,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的醫生第一反應都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背上冒出一股濃濃的寒意。
這是第一次,有人針對中國醫療隊的醫生,發出死亡威脅。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孫立恩和劉堂春——畢竟大家都知道,圖示族的內亂和他們兩個處理的病人脫不開關系。
“劉主任你們之前接診的那個老人家,是圖示族部落里身份最高的大巫師。”黃大使嘆了口氣,“我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事兒,薩瑪才會把咱們醫療隊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這個情況我已經和上級匯報過了,從今天開始,營地內的保衛人數加倍。我們會專門會給醫療隊配備一支安保隊伍。”黃大使輕輕敲了敲桌子,“還有,現在開始你們停止接手病人,沒辦法馬上出院的,梅拉蒂港那邊的醫院會過來接手——咱們醫療隊兩天后全體撤離營地。通過陸路交通抵達魯伏馬河口地區,然后直接把你們撤到醫療船上。”
“那我們帶的那些徒弟呢?”醫生里最先發問的,是婦科的錢益紅醫生。她舉著手問道,“我們帶的這些徒弟,都是剛剛開始入門沒多久的年輕人。他們的基礎醫學教育都沒有接受完全,我們撤了以后……他們怎么辦?”
“這個問題,我們后續會去和波利坦維亞政府交流。”黃大使很明顯沒有想到醫療隊會提出這個方面的問題,他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后解釋道,“如果波利坦維亞政府方面同意,也許他們可以作為留學生到國內留學。大家要是有這個意向的話,到時候我們會優先安排各位來當他們的老師。”
“那還是免了吧。”陳天養坐在桌子后面甕聲甕氣道,“我那個徒弟,簡直笨的要死。要我回國還得教他,我恐怕得被活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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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隊馬上就要撤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營地。當然,營地對內宣稱的仍然是醫療隊即將離開營地,去其他地方巡診。
質樸的當地人相當不舍,但卻也沒有什么過激行為。有家人或者干脆就是本人接受過醫療隊治療的患者,紛紛按照當地習俗提著自家養的雞前來道謝。條件稍微差一點,沒有雞可以送的,就干脆提上六瓶本地產的啤酒,畢恭畢敬的送到營地來。